綺遇二十七，原兇

    王綺綺住進于晏瑛的大宅，不多不少剛好三個月。于晏瑛覺得就像養了一條狗，整天跟上跟下的，好像怕他會不見似的；而他，明明就從不曾養寵物，從不曾對任何動物有過一分關愛的人，竟還讓她睡在自己的床邊，好在這小妞不是那種會跳上主人床上的柯基，量她的腿也不夠長。

    說她腿不長，其實她的比例很勻稱，雖然她很會吃，不過她的工作量倒也足夠消耗掉她攝取的熱量，他的研究所近來乾淨明亮地叫每個員工意外，而其他的清潔員也因為沒有工作可做被迫調往他處；他讓她做這份工，沒想到倒是省下一半的清潔開銷。

    于晏瑛折了一下手指關節，表情有些懊惱。他不該讓那小妞占去他的思緒空間，一秒都不行。按下桌上透明面板螢幕，對著他的秘書說道：「接見房先生。」

    沒多久，一個帶著無框眼鏡，懷抱著公事包的男子被引進他的辦公室，于晏瑛並沒有起身歡迎他，反而後靠著椅背，疊起雙腳，十指交叉。「房先生你說有急事要找我，可是皇家製藥派你來的？

    對座的男子名叫房多益，是皇家製藥的研究員，而皇家製藥一直都是新時代醫藥的對手，于晏瑛當然不必向他表明客氣。

    房多益，一個看起來畏畏縮縮的男人，于晏瑛也不認為他會是皇家製藥派來的人，而是帶有一些反諷的意思。

    「並不是。」房多益急忙打開他的公事包拿出一個資料夾。「我發明一個新的藥品可以讓新時代獨家代理，取名CLEANERS(清潔工)，它能清除人體所有的惡性細胞，是所有的！只要服用了這種藥，人類可以維持半年健康的狀態……」他興奮——不，簡直是狂熱的——說明。

    藥的特別名稱不由得又讓于晏瑛想起王綺綺，這讓他不悅！他不耐煩地指向房多益的資料。

    「Paper?」

    「是的，我不能冒著被駭客竊取的風險。」

    他的解釋令于晏瑛翻個白眼。「為何不交給你自己的公司？」

    「皇家製藥非常敷淺，他們覺得沒有必要用一種藥物代替全部的藥物，他們太現實了！」房多益氣憤填膺。

    于晏瑛知道不能直接拒絕這樣理想主義的人。「這樣好了，我會請我的秘書約略估算用要生產你所說的藥品的成本及費用要，我才能考量是否可以接受你的建議。」他再次按了秘書鍵。「蘇珊，請協助房先生完成Ｐ表格。」

    秘書開了所長辦公室的門，準備領房多益出去，于晏瑛從門口看見正在拖地的王綺綺。拜託，她為何不能讓他的腦袋清閒一段時間？

    王綺綺見門打開，抬頭往所長室裡一瞧，正好見著房多益，出乎于晏瑛的意料，她居然瞪大了眼，臉色刷白，連拖把把手都倒在地，啪地一聲響。

    秘書和房多益都怔了盯著王綺綺瞧，于晏瑛走近，吩咐秘書快些處理房先生的事，待兩人走過轉角，他劈頭就問：「妳在搞什麼把戲？」

    王綺綺沒有回答，握緊了小手，僵在原地。

    于晏瑛瞧她不對勁，將她拉進了辦公室，再關上門，問了發生什麼事，這次語氣較為和緩，他也發現碰著她的時候，她渾身發著抖，這是他遇見她後從未曾有過的事。

    「小妞？」他攫著她的下巴，讓她望向他，但她驚懼的神情卻沒有一絲好轉，反而愈加嚴重。他不知自己是怎麼搞的，竟將她擁進了懷中。「沒事的，我在這裡。」于晏瑛說。

    他的體溫影響了她，她慢慢恢復了思緒，卻說了句他不明白的話語。「那人……那人就是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