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关系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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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咙微微发紧,注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心思有些分散,差点儿舌头打结。幸好他对游戏设定滚瓜烂熟,做梦也能背出来: “目前的故事设定,笼统来说,是多年后的未来,厌倦了人工智能和高科技的玩家,来到一片与世隔绝的地区,返璞归真,开始朴实的田园生活,建造符合自己理想的新世界。” “但他们的工具依然来自科技,其实始终没有真正脱离原本的世界,他们早晚会厌倦简朴的乡村生活,开始建造城市,然后又发展科技,殊途同归。” “世外桃源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般的幻境,所以我起名mirage。” 詹子延听得津津有味:“很有讽刺意味,然后呢?” “然后就到了故事的第二阶段,也是这个游戏真正的玩法。此时游戏内设的内容基本已经探索完了,玩家可以开始自主创造副本和地图,供其他玩家探索。如果能够集结大量玩家齐心协力,甚至可以在游戏内开创第二世界、第三世界……” “这听起来像是个没有结局的故事,除非地球毁灭。” “是的,开放世界游戏经常是没有结局的,有些甚至可以玩一辈子。但我想设置一个通关结局,目前没有好点子,你有什么想法?” “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詹子延抱歉道,“比我想象中复杂,果然术业有专攻,我太高看自己了。” “没事,mirage是长线游戏,正式版上架后也会继续开发更新,离结局起码还有好几年,慢慢想。” “嗯。”詹子延点了点头,眼镜顺着鼻梁上的水珠滑了下来。 骆恺南下意识地抬手,帮他推了上去,撤回时,有意无意地刮了下他的鼻子。 詹子延眼中略过刹那怔愣,立即后退。 这一撤,撑着椅背的力道没了,骆恺南的重心过于靠后,瞬间往后倒去。 情急之下,他搂住了詹子延的肩膀,借力稳住了椅子,鼻尖却擦过詹子延的脖子,猛吸了一口。 很好闻的气息,但是……显得他像个猥琐的登徒子。 詹子延抬手按住那块发痒的皮肤,从脖子红到了耳朵,轻声叮嘱:“小心点。” 骆恺南原本是无心的,可看见他的反应,似乎……产生了一丝“有意”。 他有意再这么来一次。 用鼻尖轻轻擦过詹子延修长的脖子,感受那层白皙肌肤下脉搏的跳动,再用力吸入清爽的水气,吸气时的凉风应当会让詹子延微微颤栗…… 戏弄詹子延这件事,似乎会上瘾。 他搂着人不放,低头问:“我帮你推眼镜,你干嘛退后?想什么呢?” 詹子延尴尬得眼神闪躲,全然没注意他眼底的戏谑:“抱歉,我只是不习惯。” 骆恺南鼻息间尽是清冽的水汽,勾着他越靠越近,几乎能数清詹子延镜片后的睫毛:“那就尽快习惯我,知道吗?” 詹子延一时被他命令式的语气诓住了,温顺地点头,没反应过来自己才是年上者,不该这么听话。 骆恺南圈着他,手搭在他的肩胛骨处,隔着睡衣,也能摸到很硬的骨头。 还是偏瘦,得多喂点儿才行。 话说,怎么又是这套睡衣?这家伙只有一套睡衣吗?万一弄脏了怎么办?裸睡吗? 他正浮想联翩,客厅突然传来门铃的响声。 “大概是快递,我去开门。”詹子延从他怀里蹿了出去,近乎落荒而逃,还贴心地带上了卧室门。 骆恺南惋惜地转过身,想继续工作,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詹子延有过交往多年的男友,不该如此警惕男人的触碰。 八成是之前沈皓那畜生污蔑他们俩有一腿的时候,给詹子延留下阴影了,条件反射地避免他被人误会,即便家里根本没外人。 沈皓给詹子延留下的阴影恐怕不止这一道,分手短信怎么说的来着? 「你再改也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从来不知道主动。」 这句话刺激得詹子延跑去酒吧买醉,险些不明不白地被人吃干抹净,心里肯定很在意。 他首先得除掉这块心病,他们才可能有下一步。 门外忽然传来抓挠的声音,像是锋利的爪子从木头上刮过。 一听便知是他的好弟弟。 若是放任不管,卧室门迟早被抓花,参考沙发的下场就知道了。 骆恺南无奈,起身去开门,果不其然地看到他的小老弟在门外磨爪。 南南年纪小小,力气却不小,木门上已经留下了几道浅浅的抓痕。 “你最皮。”骆恺南弯腰,伸手去抱它,南南却扭过身子,屁股一撅,高高翘起的尾巴朝他摇了两下,接着往外头走了。 骆恺南感觉被鄙视了,捋起袖子,追出卧室,瞧见它往家门口走,也跟了上去。 刚跨出几步,突然发觉了不对劲。 詹子延的公寓不大,也不怎么隔音,日常生活中的琐碎声音,同住人基本都能听见。 但此刻,屋子里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的声音。 詹子延出去了? 骆恺南看向玄关——詹子延常穿的那双皮鞋仍在鞋架上,拖鞋却不见影踪。 极其注重仪表的詹教授不可能穿着拖鞋出门,但除此之外,似乎想不到其他情况了。 正当他困惑之际,南南抬起两只山竹般的前爪,搭在了门上,以娆的姿势回头,冲他细声细气地叫唤:“喵~” 骆恺南隐隐明白了它的讯号,走过去,发现门没关紧,轻轻一推就开了,紧接着就听到了詹子延的声音,从下层的楼梯间传来: “沈皓,你现在说这话,已经太晚了。” 第32章 男友力 楼梯间。 詹子延此刻只恨自己开门前没看猫眼,否则他说什么也不会开门。 沈皓居然有脸回来找他复合。 他拖鞋都来不及换,立刻将人推了出去,免得打扰到正在专心工作的骆恺南。 沈皓不依不饶地拉住他,生拉硬拽到了下层楼梯间,堵着上楼的通道,不让他走,没脸没皮地说:“我当时就一时冲动,后来反思过了,不该那样说你。子延,我错了。” 詹子延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平静地回绝:“假如你在刚分手那几天回来找我,我或许会心软,但已经过去几周了,你根本没联系过我,现在说这些,自己信吗?” 无论沈皓出于什么原因提出分手,当他连家人的角色都不愿再扮演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无法修复了。 沈皓着急地上前:“那阵子没找你是因为我太忙,后来又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约会,我能不生气吗?现在气消了,也想明白了,你肯定不是那种人,这不就来找你了吗?我们进家里说吧。” “那已经不是你的家了。”詹子延退无可退,缩在角落里,“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回来,总之,我们没有瓜葛了,沈皓,你的东西我都还给你了,请你回去吧。” 沈皓逼至跟前,突然伸手摸了他的脸:“怎么喊得这么生分?不喊哥了?” 詹子延用力拍开那只油滑的手,却被一把扣住了手腕。 “子延,我们进屋好好谈,听话。” 詹子延与他完全鸡对鸭讲,实在无话可说,但又无法冲破他的阻拦。 正当他们僵持不下之际,一声弱弱的“喵呜!”咆哮突然从天而降。 詹子延诧异抬头,正好看见骆恺南从楼梯上走下来——肩上的南南瞪着两只煤球般的大眼睛,奶凶奶凶地冲沈皓喵喵愤叫。 听起来似乎骂得很脏。 骆恺南撸了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视线投向沈皓,扬眉:“还不走?等着挨揍?” 沈皓在他出现的瞬间,脸色骤变。 恼火、震惊、嫌恶等情绪轮番上演,最终融合到一起,统统朝向詹子延发泄:“你他妈已经和别的男人同居了??” 詹子延被当成脏东西似地用力甩开,几乎能预想到接下来会听到怎样的辱骂,甚至可能是动手。 他趁机快步跑上楼,奔向了骆恺南。 骆恺南顺理成章地张开手臂,做好了迎接他、并护到身后的准备。 可詹子延却停在了他身前。 接着转过身,背对着他,警告正欲追上来的沈皓:“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骆恺南怔住。 就跑这么几步路,詹子延的声音已经有些喘了。 即便喂养了大半个月,面前的背影依旧单薄,肩胛骨的形状清晰地从睡衣底下顶出来。 这样一个衣服尺码比他小两号、战斗力几乎为零的男人,居然挡在他面前保护他。 画面很好笑。 骆恺南却笑不出来。 他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同时又很疼。 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难以名状。 詹子延总能戳中他心里柔软的地方,位置一次比一次深。 越相处越心动,也是理所应当。 沈皓没有被这句报警唬住,冷笑道:“不得了,你都敢报警了?” 他对詹子延的脾气再清楚不过,老实、温和、不擅长拒绝别人,能不惹麻烦就尽量忍耐。 这也是他们的关系能持续这么多年的原因。 他不是同性恋,对这个老同学压根没兴趣,但哪个男人不想要一个温温柔柔的贤内助,提供一个舒舒服服的居所,心无旁骛地投身事业? 现在的城市女孩都太独立了,没几个愿意主内了,追求起来费时又费钱。詹子延虽然是男人,但能提供他想要的,并且全部免费,勉强可以暂时将就,反正也不耽误他在外边约人和找对象。 有时候玩到夜不归宿,用几句“工作忙、有饭局”就能搪塞过去,詹子延深居简出,心思单纯,从来没发现过,好骗得很。 前阵子他的新女友想要同居,有奔着结婚去的意思,他想想自己年纪已经不小,也该成家了,便找借口对詹子延提了分手。 可搬过去之后才发现,新女友很娇气,不会做家务,房租也要跟他aa。 他思前想后,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就想重新搬回来住,既不花钱,又能偶尔以出差为由去女友那儿住两天,也不用干家务了,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