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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走过来替江琬槐更衣。卧房里的烛火有几分昏暗,采春还寻来了火折子,将另外的几个灯盏一道点亮了起来,让卧房一下子就明亮了不少。借着明黄色的灯火,采春看清了江琬槐的脸色,通红的不大正常。她不解的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随之惊呼了一声道:“娘娘,怎得额头又这般烫,可是发烧了?”江琬槐:“……”江琬槐偏过头,躲过了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便见采春也意识了过来,收回了手,揶揄的朝她眨了眨眼,埋了头就要退出去了。-陆昭谨这回应了不走,便真的没有走。采春出去之后,他便又踏进了屋中来。江琬槐身上仅剩一件素白色的中衣,乱糟糟的发髻也已经尽数拆掉,一头柔软乌亮的青丝披散着,正坐在床沿边上,探着头巴巴的朝门口瞧着。听见陆昭谨进来的动静后,立马将头缩了回去,乖巧的盘腿坐着,目光低了下去,没敢瞧陆昭谨。欲盖弥彰得不行。周身两盏灯盏打在了她的身周,将江琬槐的小脸衬托得愈发的莹白细腻了起来,脸上不着丝毫的粉黛,瞧着干干净净的,眼下一排羽睫的阴影打下,盖住了她眼眸中的情绪。江琬槐脚腕方才被陆昭谨握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余温,隐隐地发着烫。察觉到了陆昭谨落在她脚上的视线,江琬槐下意识地将脚往里头缩了缩,又缩了缩,后来干脆掀过了被子,一把盖上。上方突然响起了一声轻笑,江琬槐顿觉几分窘迫,轻咬下唇,抬起头来看向了陆昭谨,眸子里隐隐还有几分不服气。陆昭谨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又恢复了一派淡然的模样,开口对她道:“歇下吧,孤也该回去了。”时候确实已经不早了,陆昭谨回去简单梳洗罢,便该到了就寝时间。他明日一早还要上朝,晚上不可折腾到太晚歇息。他话说完,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脖子上便又突然挂上了两条手臂来,将他身子拉弯下了几分。陆昭谨的身子蓦地便僵在了住,头也被迫压了下去,同江琬槐对试着。江琬槐半跪了起来,仰着头,眸子亮晶晶的,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瞧着是壮了胆子,鼓足了勇气才做了这般大胆放肆的动作的。江琬槐眨了眨眼,将头埋在了陆昭谨的脖子上,毛绒绒的发丝在他颈窝蹭了蹭,她道:“殿下。”声音糯糯的,有些含糊不清,道:“殿下今晚便在偏殿就寝罢。”她说完,也不等陆昭谨作出反应和回复来,便立马下意识又补充了一句解释道:“上回臣妾去宫里,皇后娘娘还说臣妾同殿下结婚这么久,整日分宿两殿。”江琬槐将头抬起,对着陆昭谨的眸子,一本正经道,“一点都不像对夫妻的样子。”她这借口是随口胡诌的,反正借着酒意未褪去,她便也壮了胆子,将往日里不敢说出口的话,就这般说了出来。陆昭谨闻言一顿,从少女口中说出的“夫妻”二字,让他感觉到了几分新奇,心头有几分欢喜雀跃了起来。他在心爱的人面前,绝端不起什么正人君子的架子来,相反,她的一句轻声邀请,便能瞬间让他缴械投枪。新婚这一段时间来,他都宿在正殿,只是担心自己的莽撞,会让江琬槐感觉到不自在了去,也担心她会因此对他生了厌。但是这一回,可是她亲口提出来的。陆昭谨眸子黯了黯,视线下移,端详着近在咫尺的少女。江琬槐根本不敢跟他对视,睫毛紧张的颤抖着,脸上灼热得好似能够烫人一般。陆昭谨喉结不自觉的滚了滚,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了几分喑哑,道了声:“好。”-江琬槐向来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虽然鼓足了勇气,嘴上道了这番话,让陆昭谨留了下来,但一直到被子被人掀了开来,察觉到属于太子殿下的体温,缓缓地朝她靠近后,她的心口已经剧烈跳动得快要蹦出来了一般。整个人僵得不行,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了一般,脑子当了机一般的发懵。江琬槐屏住了呼吸,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往里面移了移,一直移动到了墙壁边上,再也没有空隙可以动,才停了下来。陆昭谨自然是察觉到了她这一番动作的,他尚且还未躺下,侧头将她的动作全部纳入了眼中。灯已经尽数熄了,窗户纸不易透光,外头的月光一点儿也没能渗进来,黑夜沉沉漆漆,笼罩了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夜里,一丝一毫的动静仿佛都被无限放大了开来。江琬槐咽了咽口水,听着耳畔被子和衣料摩擦的声音,判断着陆昭谨似乎已经躺了下来,身体愈发的僵硬了起来。陆昭谨察觉到了她这边,心下好笑,不过见她似乎已经窘迫得无以复加的模样,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江琬槐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同别人睡到了一张床,一张被子里,她本以为自己会难以适应到无法入睡,倒是没想到,听着耳畔浅浅的呼吸声,没一会儿,困意就满满的席卷了上来。她在车上时便犯了困,方才一通闹腾,又让她更累了几分。眼皮子变得愈发的沉重起来,江琬槐终于耐不住阖了眼睫,睡熟了过去。与她截然不同的,陆昭谨是确确实实的一夜无眠。床榻上满是属于少女的体香,还有床幔上的海棠刺绣,身上的锦被,房间内点着的淡淡安眠熏香,皆是少女家的物件。陆昭谨听到身侧传来均匀沉稳的呼吸,侧了侧头,瞧见了少女已经睡熟了的睡颜,眉眼不自觉地便柔和了下来,阖上了眼,也打算睡了去。只是还未睡熟,手臂便突然被人抓了住,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便贴了上来,毫无所觉地搂紧了他。陆昭谨身体僵了一瞬,抬手打算将她的手臂掰开了去,他担心将江琬槐吵醒了去,便不敢太用力。结果刚将一只手臂拉了开,放回到她身侧,下一秒手一松开,她便又贴了上来。陆昭谨:“……”几番来回下来,陆昭谨终于放弃了这项毫无意义的举动,仍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