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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熱情奔放的一晚】

    

【6,熱情奔放的一晚】



    周亞璇將志工背心收進櫥櫃裡,邊想著今天晚餐要吃些什麼?還沒想到答案,腦海卻莫名跳上余瑾的影像,她用力眨一下眼,彷彿這麼做可以趨趕這惱人的畫面,但心裡明白的很,這幾天怎麼試都是徒勞無功。

    事情似乎愈來愈不對勁,怎麼想起他的頻率愈來愈增加,她甚至有些慚愧,因為邱玉青還頻頻讚許她對他不為所動,可實際上,她是費盡心力去克制想多看他一眼的衝動。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從父親過世後,她一路看著母親的憔悴凋零,她從那時就決心要一生隔絕愛情,她以為這是杜絕心痛唯一方法。這幾年縱使有人追求,她都一律拒絕。

    余瑾的親近及示好,令周亞璇覺得奇怪,兩人只是萍水相逢,何以令他一個花美男大費周章;邱玉青說他的舉動只是好奇加好玩,她看過有些生活優渥的人會用怪方法來找樂子,亞璇也同意她的說法。

    基於以上理由,她強迫自己對他冷漠以對。

    前兩天余瑾沒到醫院時,周亞璇隱藏著自己的失落,她換個角度想,反而鬆了一口氣,這不就是遲早的事,愈快恢復正常生活對她愈好,所以她氣他今天為何又要出現,為何要攪亂一池春水!

    兩極的情緒在她內心裡掙扎,又得在表面裝作不動聲色。她真的好累,可是就在余瑾說他工作之時,她真心感到欣慰,她不希望余瑾像玉青說的,是一個只會花父母錢財的公子哥。叫她吃驚的是,余瑾提到他沒有父母,而這句話觸動她心中的那根弦,相同的境遇讓她不禁脫口替他說話。

    周亞璇感到自己有如身陷流砂,愈想掙脫就會愈陷愈深。糾結的情緒令她完全沒有胃口。她有些頹然走到接駁車站,想起明天是母親的忌日,她可不能無精打采地去見媽媽。

    「小姐,這邊有人身體不舒服,妳可以幫個忙嗎?」突然身邊一個男子壓低聲音對她說。

    根本沒多想,周亞璇本著志工的精神,毫無疑心地跟上去。

    當下,她跟著那位頭戴鴨舌帽的男子走到一台轎車旁,它的後車門開著,隱約傳來沉重的喘息聲。

    身旁的帽子男道,「他動也動不了,不知該怎麼處理。」

    周亞璇隨即上車想檢視病患的狀況,沒想到一上車就被裡頭一個蓄著山羊鬍的男子抓住了手,車外的人也鑽進後座一把將車門關上,車子就發動開走了。即使在昏暗的車內,仍然可以看清兩名陌生人不懷好意的表情,「綁架」兩個字躍上她的腦海。真不能理解這樣的字眼怎麼會和她發生關係。

    山羊男向她說道。「不要叫。」然後拿出手機撥了電話。「余瑾,你還記得我吧,我當初說會給你好看,你該不會忘了?廢話少說,你的女友在我們手上,你若想要她活命的話,就立刻到我們上次碰面的地方,聽清楚了,只准一個人來,萬一我們發現你帶人來,就準備替她收屍吧!」

    周亞璇在那人說電話的同時,分析出這幫人是余瑾的仇人,而現在似乎計劃著利用她來復仇,但他們似乎沒有打聽清楚。

    她插話道:「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余瑾的女友。」她想她的音量足以讓余瑾分辯出她是誰,這樣也就不會愚蠢地來赴這個約了。

    這時山羊男將電話切斷。他看了她一眼,一臉不相信。「我們調查很清楚,妳是他的新歡,他前幾天為了妳,差點沒把花店整個給搬到醫院急診室;妳現在不如把嘴閉上。」

    兩名歹徒各自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有任何機會求救。

    她,周亞璇,22歲,一個普通女子竟會遭人綁架,為的是余瑾這個公子哥與她的「孽緣」,而被他的仇家挾怨報復。不過這幫歹徒可要失望了,因為她既不是余瑾的女友,他也就沒必要出現,她祈禱到時他們願意將她放走,此外她記清路線,為逃跑做準備。

    車在一間無人看管的倉庫裡停下。下車後,她試探地說。「余瑾不會來的,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放了我吧!」

    對方連司機一行三人似乎別有他意地笑著,也沒說什麼。她當下決定要用「尿遁」一招作為逃跑的第一步。

    「我想……」周亞璇才開口講了兩個字,就聽見了低沉的引擎聲從遠處傳來,聲音由小漸大,聽得出不像是一般轎車的聲音。歹徒們相視而笑,而她心頭一震:不可能!

    沒一晌,她便看見刺眼的車頭燈迅速地朝她們前進;接著劇烈的剎車聲也顯示出車子剛才以高速行駛到這裡。在超強白光燈下,周亞璇只能看見一個黑影自駕駛座走下來,但她不會認錯那頎長的人影正是余瑾。

    他來做什麼?他來做什麼?她不斷地問自己。

    「放開她!」那熟悉的聲音證明這不是她的幻覺。她感到有點生氣,難道他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小志工,妳沒事吧?」余瑾問道,可是她並沒有回答。他在十步之外,仍然可以看到她的臉色不佳,那不是恐懼,而是跟早上一樣那種不想看到他的不悅。難道這場「英雄救美」的戲碼還未落幕就宣告失敗了嗎?這個女人未免太奇怪了吧,她真的不算是個普通人。

    遍屬相同情節的戲碼,女主角此刻的反應該是喜極而泣,戲末則是用熱情奔放的一晚作為對奮不顧身的男主角一個報答;她的表現只能解釋為對他真的沒有一絲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