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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翻动那些菜么?”袁岂凉从边看炒菜步骤的忙碌中抽出几秒钟的空档,以一种被极度震惊的眼神看向卓理,然后,回头,用惯常的冷淡口吻说,“我不会。”这个回答,卓理很满意,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平衡了许多。同样是第一次炒菜的人,她不会的,他也不会。可是,袁岂凉刚才的那个几秒钟的眼神却把她气得内伤,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问的这叫什么问题?你是火星来的么?’所以,袁岂凉在炒三盘菜的过程中,卓理一直都是横眉冷对,默默在心里冷嘲热讽的。虽然她一直觉得,袁岂凉炒出来的才还挺色香俱全的,而且,还挺勾起她食欲的。等袁岂凉穿着围裙端着菜正面对着卓理时,她这才发现,原来她和袁岂凉穿的是情侣围裙,极痞地扯起一个笑容,卓理抓住机会说道,“哎,想不到舅舅舅妈这么恩爱,一把年纪还穿这么幼稚的情侣服。袁律师,你说,要是你女朋友看到咱们穿成这样,会不会吃醋?”端着菜的袁岂凉本是走向饭厅的,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脚步一停。他背对着卓理,所以,卓理并没有看到他瞬间冷凝下来的表情。但是,只是短短一顿,袁岂凉又继续迈步朝前走去。卓理自知无趣地撇了撇嘴:看来,搬他女朋友出来也镇不住他。等两人都把围裙脱下,双双端坐在饭桌前静静吃饭的时候,卓理又忍不住贼眉鼠眼地不时偷看袁岂凉。其实,她是在酝酿作战计划。她呆在社里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做出最后一击。袁岂凉吃饭的时候很文气。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好家庭教出来的,不吃完嘴里的饭绝不扒下一口。卓理暗自叹气:这人太缺德,一根小辫子都没有,她想威胁都威胁不到。放下碗,卓理突然不想吃饭了。叹气,抱臂叹气,长长的叹气。“我吃不下了。”“……”袁岂凉自行其是。“我的友,你眼看着我这茶饭不思的样子,你就不该关心关心我么?”卓理此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袁岂凉被‘我的友’三个字雷得不轻,但表面依旧镇定,抬起头,眼神询问。“袁律师,袁大帅哥,袁哥哥……”卓理此刻堆出的是一张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脸,然后,在袁岂凉瞪大眼睛震惊的目光下,卓理娓娓道来,“我只是一个职场小菜鸟,我们人事部经理总欺负我,她硬把你塞给我采访……”悲伤的转了个脸色,变成了委屈,“我也知道,您为人低调,处事不惊。可是……我还只是一个见习生。如果……”又变成弱小的小鸟,待要依人,“如果我在四月前做不到您的采访,我就要……就要卷铺盖走人了……您大律师,大人有大量,您胸怀天下,独善其身。我知道,您有一颗善良的心,您就……”“我接受你的采访。”袁岂凉极其认真的打断了卓理,也顺便打断了卓理原本打算说的那句‘您就从了我吧’。卓理永远的记住了这个日子:三月十七。十七回伍丘实和卓意的恋情已经由起初的激情碰撞发展到如胶似漆了,伍丘实更是殷勤到每天早上都要到卓家来问卓爸卓妈早安,然后六点多钟的美好时光,他就陪着卓意在小区公园里跑步。跑完步还不够,还要死赖在卓家吃早餐。在卓理看来,那死黄毛完全是个‘马屁精’,每天都没皮没脸的大赞卓妈厨艺好,卓爸唱歌好听。把二老捧得喜滋滋爽歪歪,卓理觉得,不出意外,伍丘实和卓意八成会走向婚姻的殿堂,共筑美好未来了。不过,在卓家四口人中,真的只有卓理十分反对伍丘实这样频繁的登门造访。因为只要伍丘实一出现,卓妈就会如临大敌,要么就是按着卓理叫她别出房门,要么就是强迫她好好打理自己。这给卓理的生活起居造成了特别大的影响,她原本美好自由的生活环境和习惯都被这个外人打破了。这天,春雨绵绵,卓理心想:这下总不用跑步了吧,伍丘实那厮也总不必来了吧。未曾想,伍丘实还是准点报到,在卓家吃了早餐后,破天荒的和卓理这个名誉小姨子主动示好,“卓理,外面雨下得很大,待会儿我送你去社里吧。”卓理当时在喝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喝了一口guntangguntang的稀饭入喉,烫得她哇哇大叫,就差没扔几块冰到胃里去了。卓妈的白眼诡异地‘唰’过来,一眼就制止了卓理十分不修边幅的拍胸动作,“那就麻烦丘实了,卓理,还不谢谢姐夫!”“妈,谁是谁姐夫?”这下,卓意和卓理站在了统一战线,卓理看见她平时矜持的jiejie脸红红的飞快扫了一眼伍丘实,最后,又像小女人一样娇羞地低头喝粥。伍丘实也笑了,笑得格外惹卓理讨厌。她想着这男人平时就是用这种笑容收买她老实巴交的父母,害得她这个正牌女儿在家里连他的地位都不如,她就恨不得把稀饭泼过去,叫那张笑得邪气昂扬的嘴立马变成香肠。“没关系,即使不是姐夫,我的年纪也够做卓理的哥哥了。伯父伯母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卓理只想唱一首歌:小白菜呀……一直到坐上伍丘实的车,她整个人都一直氤氲在一种极其不畅快不自由的情绪里。伍丘实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的卓理,“要听音乐么?”“不要。”卓理飞快地拒绝。“我要。”伍丘实倔强地说,并执拗地打开了车载播放器,里面传来柔和的钢琴曲。卓理觉得自己刚才听错了,或者是辨别错了伍丘实的语气,她还持续在震惊中。“抱歉。”伍丘实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开口道歉,“我很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不像你其他的家人一样,接受我?接受我和你jiejie的事情?”伍丘实了解女人,可是,他搞不清楚卓理,似乎越熟悉,对她的了解越模糊。“社长,你想太多了。”听着车内传来的钢琴曲,卓理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对伍丘实,确实太坏了一些。她想,她之所以排斥他,只是觉得他配不上卓意而已。或者……是他抢走了卓意?“袁岂凉会去A市办一个大案子,两天后才会回来。你们采访部的意思是,让你也去A市,跟踪这个采访。”伍丘实把话题转到正事上。“不可以等他回来之后再说么?”“这个案子在全国都很轰动,而你,是袁岂凉这方唯一允许采访的记者。所以,社里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什么案子关注度这么高?”“这个问题袁岂凉本人知道得比我清楚。”伍丘实淡应。卓理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因为伍丘实确实在帮自己,而她,只是出于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