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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脚步还没迈开几下,手腕就被扣住,他把她拉了回来。面对面的,近在咫尺,坚定的强势的力道不容她挣脱。“看着我,回答我,愿不愿意?”这让她怎么回答呢?回答愿意,好像有些不矜持;回答不愿意,好像也不是不愿意。正常人一定会愤怒,或者挣开他,欲言又止地跑开。可??????她是正常人吗?田桑桑不由得去看他的眼睛,他深黑的眸子里全是她的倒影,原本燥乱的心在这一刻平静下来。她从来就没考虑过这种事情。约炮么?不,她拒绝约炮。一切不以白头偕老的OOXX都是耍流氓。田桑桑低下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霸道地把江景怀的手拿开,红唇轻启:“哥们,你冷静。我们生而为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和动物有区别,我们懂得控制自己。”“真的,冷静,冲动是魔鬼,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一步错步步错,这是多少悲剧的源头啊。你毕竟是个读过书的人……回头是岸啊。”“我一直就在岸上。”江景怀的表情忽然变得冷冽起来,原先着了火的眸子也暗了下去,他缓缓放开在她身上的手,又抬起右手敲了她脑袋一下。“不愿意可以直接说。不要跟我讲道理。”什么嘛,还不是顾忌到他的自尊。田桑桑自诩自己是个细心的人,总是要呵护和栽培别人的小情绪。“对了。”江景怀顿住,硬邦邦地说:“忍不住了可以来找我。”这厮是还没死心吧!还想约炮!田桑桑尴尬地站在原地,江景怀已经坐-----这是华丽的分割线------这是华丽的分割线---回位子上看起了书,完全没有刚才那种不穿衣服的禽兽样子,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似的。“哥们。”她走近。生气了?江景怀慢慢地抬起眼,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你又喊我什么?”“江景怀。”田桑桑呵呵了一下,“我说你不会那么记仇吧,做不成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经过了刚才的那件事后,你不会想跟我连朋友都不做了吧?”“有事直接说。”江景怀冷凝着眼。田桑桑拿起自己的小本子,往他跟前狗腿地递了上去,眼神真挚:“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个?作为乡土流派的,我对自己还是没有太多信心。我是一个谦虚的人,我愿闻高见,请你多多指点。我知道,你也是一个有点墨水的人,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江景怀一声不吭地接过她的本子,田桑桑在书桌的另一角,支着下巴看着他。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滴答滴答……江景怀原先还是随意翻看,可渐渐地神情严肃了起来。田桑桑有点慌了。众所周知,文字,不单单作为文字。文字还可以成为一种思想,一柄武器。就算是字,也不是让你随心所欲,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的。“不要盯我。”明白了这句话是朝她说的,田桑桑咳了咳:“我不是盯你,我是盯你手里的本子。”江景怀合上本子,闲闲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味道。“某国?空袭?战败?”“对啊,我自己构思了一个不存在的国家。”“艺术来源于生活,任何构想都能在现实中找出蛛丝马迹。你构思的不存在,也一定有原型。”“没有原型,不要想太多。咱们做个简单的人好不好?”江景怀呵了声,“据我所知,近几年遭受空袭的国家并不多,总共也就那么几个。用地理环境排除的话,仅剩一个与你文中的相似……”“……”“而且,你写的是地主家的孩子么?战乱,一对娇生惯养的地主家的兄妹因为人情冷暖走向死亡……战乱之下,不分贵贱。所有人都在遭受苦难。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地主家的孩子?”“因为具有代表性。”田桑桑想了想道。“什么时候地主能成为代表了?你想表达什么,还是你在质疑什么!你认为我们的发展需要质疑!?地主已经成为历史,不要妄图力挽狂澜!”田桑桑被说得哑口无言,尤其是江景怀现在的语气,就像在质问他的兵一样。她委屈地低下头,难道这么严重?她只不过是想传达她的愿望,她的愿望是世界和平。“不是。”田桑桑正色问:“你不觉得很感人吗?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你不觉得他们需要人来关爱吗?他们还只是孩子啊!”“收起你那过剩的同情心。国家会关爱每一个人,历史会照顾多数。但绝对不能搞阶级特权。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什么,但你可以换一种表达方式。”“就算你没想含沙射影,也不代表别人都和你一般想得简单。”江景怀沉重地道。“哦。”田桑桑想掀桌了。那她不是白写了那么多!?“当然。”江景怀站了起来,“写得还是不错的。”确实很不错。他能理解那种兄妹之间的感情,但也仅仅于此了。至于世界和平,那不是奋斗一生,都在为之努力的吗?不在于说了什么,而在于做了什么。不在于取得了什么,而在于付出了什么。因为他这话,田桑桑的心情好了很多。书房里再度鸦雀无声,她转头看了看,不知为何江景怀的背影有些寂寞呢?229来自三十多年前的微博田桑桑红了,一夜爆红,于是这几天,田桑桑终于体会了一把当明星的滋味儿。军区大院里的人儿,见到田桑桑都是目光崇敬的,当然,男人居多。江景怀手下的兵每每见到人就会跟人说,“看到没,这是我们嫂子,可威武了,唱好汉歌的那个!”“嫂子是条汉子啊!”“人还是原创的!”满满的自豪感。中秋过后,便是孟书言的生日。孟书言早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从早上醒来时就有些别扭和不自在,安安静静地抱着小奶茶,两条小白腿垂着,坐在沙发上,像个洋娃娃。但平静的外表下,却是不平静的灵魂。小家伙知道今天要和爸爸mama一起过生日,内心快要炸了。“言言,今天你生日,想要吃什么,mama都给你做!”田桑桑把在沙发上的孟书言抱到轮椅上,又拿出一把小木梳,给他理了理卷卷的头发,梳过之后,还是卷卷的。说真的,田桑桑觉得她儿子的头发有点像孟德斯鸠,那可是位哲学家。所以说这头发也不晓得遗传谁的,她是黑长直,江景怀是黑短直,两人都没卷发。至于小时候,她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