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多一支烟
明媚的阳光被格子窗分割的支离破碎，洒在褶皱的洁白被单上像被晨曦打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棱角夺目而耀眼，照得人暖洋洋的。在光线的映照下，被窝中的奈布有些不情愿的醒了过来，懒懒的翻了个身，腰腿还有些酸痛。桌上早已摆放好他喜欢的糕点和果汁，让他一醒过来就有东西可以吃，可他却窝在原处动也不想动。 有些羡慕的看着窗外的鸟儿，英国的常年笼罩着一层雾霭，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阴冷沉郁的样子，很难得能窥见沉云下的模样。 这样好的阳光，如果能出去走走该多好啊。 诺大的房间只留下奈布一个人，他半撑起身子椅坐在床头环顾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无论是装饰还是家具都很精致，似乎不像是一般客房会有的规格，他们这是，又把自己关到哪里了啊？ 奈布终于决定还是下床吃点东西比较好，刚一掀被子就突然愣住了，赶忙重新钻回了被窝，尽管，没有任何人再看他。 自己怎么，什么也没有穿？怎么回事？ 他隐约记得昨天被白纹要过一次后，对方执意要带他去浴缸中清理，可是这家伙调水温真的太慢了加上自己又累，直接就睡着了，再之后，嗯······这家伙该不会趁着别人睡着的时候给他洗澡吧？这样他都没醒吗？那，这个房间······ 奈布赶紧裹了件被子跳下床，一把拉开衣柜，果不其然里面整整齐齐的挂着一排礼服。 这是那家伙的房间。 奈布站在衣柜前足足愣了三分钟，好消息是，白纹这次没有给他上锁链，坏消息是，也没有留下其他可以穿的衣服。可是，奈布皱折眉头一件一件的翻着白纹的衣柜，这死高子的衣服也太大了吧。 奈布只好挑了一件衬衣套着，用袖箍将过长的袖子绑上去，衬衣下摆垂下来刚好能遮住臀部，不过也足够了，至于白纹那些过于修长的西裤，奈布只瞥了一眼就不想去尝试穿它们，如果他拖着裤子的样子被这两兄弟看到一定会嘲笑他的，铁骨铮铮萨贝达可受不了这委屈。 虽然知道门窗大概率会上锁，奈布还是不死心的尝试去打开，果然都被仔细的锁住了，连通风口都被焊死了，奈布几乎不抱希望握上了大门的把手，令他没想到的是，最不可能打开的正门居然，没有上锁？枉费他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在房间内搜罗一圈。 奈布有些诧异的打开门，门外似乎通向一个小型的会客厅。他走的很小心，生怕有什么陷阱。 沙发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醒了？”白纹正坐在会客厅阅读着他的晨报。 难怪不上锁，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白纹放下晨报，将目光转向面前略显局促的奈布，“这身还挺适合你的嘛。” “有别的衣服吗？” “你就穿这个吧。”白纹拍了拍自己的腿，递了个眼神给奈布，“来，坐。” 想的美。奈布翻了个白眼，懒得去理会白纹这个衣冠禽兽，顾自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嚣张的坐了下来，只不过他一时忘了自己只套着一件尺码不合的衬衣，顺其自然的张着腿坐了下来，直到感受到底下一阵奇妙的清爽和对面灼热的目光才慌忙收紧双腿。 白纹适时的一脚踩了上去，刚好被奈布的腿夹在中间，白纹碾动着脚想再次把奈布的腿分开。 奈布愣了一下，现在是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你干嘛啊？” “不好意思小先生，我看你这么大方还以为是给我看的呢。” “放开。”奈布用手抓着白纹的小腿想让他退出去，没想到白纹踩的更紧了，奈布被踩的直往后缩，他还没完全从昨天的事情中恢复过来，这不分白天黑夜的谁受得了，“你都不觉得累吗，能不能稍微消停一下。” “好吧，”白纹恋恋不舍的把脚收了回去，“小先生需要休息。” 见白纹开始迁就他，奈布也逐渐大胆了起来，“我想，出去走走，总在屋里有些闷。” “好，我带你出去，但是，只能在院子里转一转哦。” “太好了。” “很难得见小先生这么高兴呢。” “当然啊，也不想想你们关了我多久。”“好久没晒太阳了。” “小先生的家乡应该不缺乏这种阳光吧。” “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好天气呢。” “真是羡慕呢，那么明媚的地方”白纹也跟着奈布一起期盼了起来，“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去你那里看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没这个打算。” “一直留下来好不好。” “以恋人的身份。” “我可以吗？” “当然。” 这一切真的有可能吗？如果奈布没有欺骗他，如果他就是一个误入城堡偷食物的穷人，如果白纹和黑镰没有染指肮脏的交易，也许，真的可以呢。 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幸福，稍微骗骗自己也挺好。 就今天的阳光一样，或许一年到头只有这么一天的温暖，或许明天，这样的美好就会消失，又换回那连绵不绝的阴冷，也不妨碍今天一天的温存。 奈布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恶魔一起生活，白纹也渐渐减少了与“上流社会”之间的应酬，重新搬回到了他们最初居住的城堡。不管白纹有多忙，总会亲自为他们准备食物。奈布总是一边自在的享受着食物，一边看着这两个在外面呼风唤雨的人，还像小孩子一样相互拌嘴，又温馨又让人头痛。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由于两人对他放松了警惕，奈布进行调查也变得更加的轻易，其实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击垮二人的证据，只是一天天拖着，想将这骗来的幸福延长一些。 只不过，幻想终究是会破灭的。 这天黑镰一推门进来，本想吃上一口哥哥准备的食物，再捏一捏小先生软绵绵的脸颊，可是等待他的却是满屋子严阵以待的JC。 “黑镰先生，你被逮捕了。” 紧接着白纹也被调查了，尽管，由于缺少证据他并没有被定罪，只是他生意的很多合作伙伴见他失势中断了与他的合作。弟弟进了牢狱后他便无限期关闭了自己的产业，一下子消失在这座城市。 刚刚下过雨的天空灰得十分阴沉，湿冷的空气肺片都觉得冷得刺骨，这才是这个城市应有的常态。奈布裹紧了略显单薄的风衣，路过报亭时随手买了一份白纹最常阅读的报纸，头版头条便是，本市最大的黑市商人倒台，资产全部没收，不日将进行审判。 原是他罪有应得。 自己总算是做了一件没那么肮脏的事呢，尽管过程，仍旧让人不齿。 他们倒下了，这个城市，有更干净一些了吗？ 城堡已经被查封，他也再也不会回到那个给他带来痛苦的地牢，也再也吃不到他心心念念的糕点，这个故事到这里，应该已经结束了。 回到家后奈布数着侦探给的佣金，哼，想不到这个家伙出手还真是大方，比说好的还多了一倍。奈布寄了一半给母亲，剩下的做什么好呢。 他打算出去转转，晚上一个人也不知道转到了哪里，只是一个胡乱的走着，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奈布再掏烟盒的时候却摸了个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整盒烟都被他抽完了，没办法，只好换了一条路先买上了一包烟。 夜间的雾气变得格外浓重，一边走一边点烟，刚准备点上，火就被一阵阴风熄灭。 这什么劣质打火机，一连点了几次就没能成功，奈布用力甩了甩它，用手环绕着挡住火机周围的风，费力的点着，突然点火的手火被按住，有个人从身后箍住了他，双手被人抓住反剪在身后，他原本想还击，只是那个触感和气味异常的熟悉，让他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来。 “又见面了，亲爱的萨贝达” 这声音是······ 不知从什么方向打过来的一记雾刃击中他的手腕，奈布吃痛手中的东西也掉落在地面。 手被禁锢在腰后，黑镰用力的捏， 骨头相互摩擦产生强烈的疼痛让奈布的身体也跟着紧绷起来。 “你，你不是······”奈布想着今日报纸上看到的报道，不知道黑镰究竟是怎么从牢里逃出来的。 “亲爱的萨贝达，你是觉得，我保不住他吗？” 面前白纹的身影渐渐显现，奈布被夹在两人中间进退不得。 究竟是为什么？他们，怎么会没事？ 看着白纹一点一点的靠近，奈布昂起头视死如归的说：“杀了我吧。” 白纹没有回应他，只是蹲下身捡起来奈布掉在地上的烟火。 “小先生是想抽一根烟对吗？” 白纹叼出一根烟来给他自己点上，可是据奈布所知白纹从来不抽烟。 白纹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将裤子褪了下来，呼出一口烟吹到奈布脸上，伸手托起小小奈。 “这一次，是真的要狠狠的惩罚你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