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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那片淳厚的香气,师父从来不进桃林与竹林自然是不知道此事的。花印每日便取出一坛酒,小酌几杯,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完全不会被师父发现。花印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师父不甚喜欢她,但是花印无所谓,能让花印上心的,四海八荒内便只有桃林内的那些花酿了。究竟是何人能酿出那么好的酒呢?花印实在想不透,师父滴酒不沾,更没见过有其他人进过苍榕宫,难不成这些酒是桃林自产的?罢了罢了,花印懒得想那么多,只要有酒喝就好了。但是今日花印不禁有些苦恼。她终于明白了坐吃山空四个字是如何写的了。曾经她以为她一辈子也喝不完的酒仅仅过了三万年便只剩这最后一坛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花印的酒量自然是不言而喻,一坛与一口实在没太大的差别,她更不懂该如何酿酒,左思右想,最后便决定偷偷摸摸地溜去人间拿些酒喝。她在师父不知从哪儿带给她的戏本子上看到过人间有许多的酒馆,更有许多种类的酒,女儿红,太白酒,剑南春……花印早就想去人间尝一尝了,只是实在害怕师父的禁令,且转念细思后觉得人间的酒自然不如仙家的酒好喝,这个念头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但现在大有不同了,桃花林里头的酒没了,师父前几日又恰巧外出了,算算日子,大概又到了师父出门一甲子的时间了,若是错过了这次偷溜出去的机会花印一定会后悔得半夜在床上直打滚的。她大概收拾了下行囊,就匆匆忙忙地出了苍榕宫。苍榕宫外是一片碧海蓝天,花印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出苍榕宫的大门,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辽阔的海,忽然不知该如何渡过,纠结了许久,花印后来干脆“噗通”一声直接跳进了海里,手脚慌乱地上下扑腾着,竟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到了对岸,又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将衣物晾干,才继续赶路。待她终于见到人的时候,已是两天后了。她兴奋地跟着人群进了城,在一片混乱的繁华中终于看到挂着“酒馆”招牌的店家,她兴奋地冲了进去,问道:“这儿有什么酒啊?”掌柜的循着声音往桌子下一望才看到花印,先是一愣,随后说道:“小姑娘是来给你爹爹打酒的吗?你爹爹没交代你要买什么酒吗?”爹爹?谁是爹爹?花印被眼前的这个男人问的一头雾水,说道:“我不知道。”掌柜的一听,便想这小姑娘大概是一出门就把事儿忘了,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我让小二把我们家最好的酒装一壶让你带回去好了。”说着,他就冲着一个肩膀上挂着白布的男人喊了一声,那个肩膀挂白布的男人立马就溜去了后院,过了没一会儿手里就多了一个酒壶,矮着身子递给花印。花印接过来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半天说道:“这么少,哪里够喝,你们没有大坛子吗?”装柜眉头一皱,疑惑的说道:“坛子自然是有的,只是你这么小个人,怎么把坛子抱回家?”“不用抱回家,抱回家太远了,万一被师父发现就惨了,我在这儿喝就行了。”装柜的和小二一听这话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啊?”花印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嘛?”“你你你,你才多大你就喝酒,还喝一大坛,别是来跟我逗趣的吧,走走走,别在这儿妨碍我做生意。”说着,掌柜的就把花印往门外推。花印使劲儿扒着门不肯走,大喊道:“我不小,我都三万岁了。”“三万岁?哈哈哈……”一整个店里头的人都笑了起来,掌柜的说道:“你说你七岁我都不相信,还三万岁,快走快走。”花印还是被掌柜的和小二强行拖了出去,闷闷不乐地念叨着,“我就是三万岁啊,你们这群愚笨的凡人,我只是长不高而已……”花印低着头走路,完全没有顾及四周的人群,直到听见有人冲她大喊了一声:“快闪开呀!”她才一脸不悦地抬起了头。方一抬头便看到一头足足有四个花印那么高的东西飞快地朝她跑来,刚刚大喊着让她闪开的人就坐在那东西身上,后面跟着许多人都坐在那东西上面,最后则是一台看起来十分华美的轿子。花印本来是可以躲开的,可当她看到轿子的那一刻眉心的印记忽然猛地刺痛起来,她大叫一声摔在了地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一概不知了。头疼得厉害,眼皮就跟被缝住了一样,嘴巴也干得张不开,花印就那样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好久才听见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我们的马压根儿就没碰到她她就晕了,您亲自把脉也说没问题,她就是不醒,别是借机讹诈吧……”“闭嘴!”一个清冷的声音很严厉地呵斥了一声道:“她才多大,被吓晕了不也正常?”又说我小,我才不小。花印又开始在心里发牢sao,废了好半天的劲儿才睁开眼睛。花印头下枕着冰凉舒服的瓷枕,身上盖着柔软丝滑的青色被褥,床榻是由红木制成的,披散着黄色的纱幔,花印隐隐约约看到一面画着莲花的屏风挡在床前,旁边立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她缓缓拉开纱幔,露出了倾国倾城的容貌,花印看着她更是说不出话来,眉心的印记又开始隐隐作痛,但心里竟对面前的这个女子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小姑娘,身上可有何不适?”她浑身上下都让人感觉十分刻薄冷酷,虽然是关心的话语但说出口也是冷冰冰的。花印摇了摇头,使劲盯着她看,但花印不可能见过她,花印这七万年来除了刚刚街上那些人以外,就只见过师父。她也看着花印,但是眼神很冷漠,好像完全不在乎任何事物一般,过了半晌才打破这份宁静:“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若是修养好了,我会让家里的下人送你回去,免得你家里人担心。”她这么一说,花印才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慌忙开口道:“没事没事,我不着急回家,你这里有没有酒?”她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疑惑。花印接着说道:“随便什么酒都行。”她又盯着花印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抬起右手遮住半张脸轻咳了两声,花印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十分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她继续说道:“府里有些药酒,还有自酿的一些花酿。”花酿。花印听到这两个字几乎是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直接拉着她的手兴奋地说道:“快快快,我就喜欢花酿,你能给我拿点吗?”她的眼睛转了转,似是有些疑虑,但还是起身走到门口,对站在外头的人说了几句话,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抱着一大坛的花酿走了进来。花酿还没搬进屋里的时候花印就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