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温了那甘美犹如故梦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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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白雪红梅一片寒香,你揽紧了床上另一侧那人的腰。 去年左相大人旧疾复发,你以养病为由罢免了他的丞相之位,却用其弟替之,一并加封他的女儿为一品诰命夫人,他虽不情不愿,但到底也乖乖领旨谢恩了。但你自不可能允他安心养病,他的旧疾才好了几天,你便把他招进了后宫——当然,更加确切的说法是“藏”。他住在后苑最为偏僻的兰池宫,除了近身伺候的几个侍卫,再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而那些侍卫自然也不认得那张脸是属于前朝曾经的左丞相的。 失去权势的老男人也懒得搭理你了,一天一天倒在床上浑浑噩噩,半夜任凭你如何爱抚他,也只低声说着疼。但其实病美人也别有一番滋味。他体弱受不得凉,常是披着柔顺的乌羽大氅倚在窗边,怀里捧着一只金丝手炉,看人的眼神仿佛受了伤而仍然满腹防备的狐狸。 见你拢衣坐下,老男人往后挪了挪。你难得并不动怒,笑吟吟问:“今天不想舒服了么?” 你总觉得他不够听话,因此只能拿捏着他的生理层面上的把柄,为他下体挂上了一把只你一人拥有钥匙的金锁。他算是个对性爱兴趣不大的人,的确很不好;但索性人总是要排泄的,当你不愿大发慈悲帮忙打开那把锁时,他连正常排尿也不可能做到,只能捧着怀孕大小的肚子一个人辗转煎熬,憋得整个人直发抖也不愿多吭一声。 自御医说他的旧疾不好养、受不了太大外力压迫后,你也无心由着他自己逞强了,一天之中至少夜里会来一回,耐着性子帮老男人排出积攒多时的尿水,然后抱着他沉沉睡去。 “陛下,下雪了。”他倚着你的后背,慢慢替你捋平肩头的衣褶。你问:有别的话要说么?他涩着眼眶笑一下:“……进宫时间太长了,臣想回家看看。陛下?” 他将声音放得很弱,末了哼着极旖旎的笑音。 “家?” “臣的意思是……府上。”他不愿在此时招惹你,笑得委婉极了,“臣的女儿年末总会去府上探望……” “你很想她?” “非也……只是怕她见不到臣,要着急了。” “她当然见不到你,你那好女婿也不会见到你的。”你推开他,聚拢衣襟的手指非常之优雅,低眉系着一只红宝石扣,“爱卿正好好儿活在寡人宫里,九泉之下的人要如何见你呢?” 但见户外,絮絮而降雪,肃肃而来风。 他牵住君王腰带,忽觉不妥,爬跪着跌出红纱春帐,抱住你的两脚。你望着他因不解、惊愕等众多情绪混杂而颤抖着的弯背,踢开了他执拗的手。他抱得太用力了,却没有胆子伤你,只将自己手指抓出了红痕。 “寡人最近多忘事,不知爱卿进宫已几日了?” 他自然是答不出的,是你有意模糊了他对于时间的概念。“十日、二十日,还是两个月、三个月?”你装作一副回忆着的姿态,享受着他仰视你时流露出的震颤目光,“……是啊,五个月了。五个月太长了,足够干很多事……” “比如用来抄卿之家,灭卿之族,已足够了。” 他疯了一般扑上来。你大笑了,黑靴踩上他的手背,靴底凭空似的渗出一股血迹,竟是他的小拇指脱落了一段。你却不及感受血液赋予你们二人的鲜香了,因为你简直太满意他的眼神了:多么期盼那眼神啊,多么想念那曾经在尘埃滚滚的沙场上无数回凝望过的眼神啊;只可惜那么漂亮那么锐利的眼睛们,最终皆化为你剑下尸体的一部分了! 然而时隔多年,你又在一个活人“富有生机”的脸上,重温了那甘美犹如故梦的眼神。 多好看啊,那么尖锐那么赤裸裸的仇恨——天知道你费了多大努力去克制,才没有一脚踢上他的脸,没有踩裂他的阴暗无光的眼睛。你的脑仁儿突突直跳,单是想象着那惨无人道的画面,已让你喜悦到产生了莫大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