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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你知道……这席话,意味着什么吗?”萧玦紧攥着拳,红着溢着晶莹的目看着面前这个人,颤声道:“弟子……知晓。”将所有苦涩与痛苦全部抑于心间,萧玦抬眼道:“可是,我想告诉你,想亲口……告诉你……苏清望……”三字才起,原本闭目的褚景然蓦地睁眼,手中寒月蓦然一挽,在身后无悠惊骇的目光中,在左玄之心灾乐祸的目光中,在萧玦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在无数人来不及阻止的目光中,一道剑气与凌厉寒月穿胸而过。噗嗤——淋漓的鲜血自寒月剑刃而下,剧痛自血流不止的手腕自腹部传来,而惨白着若纸的脸的萧玦,修为更是在场无数人惊骇的视线中极速后退。金丹初期,筑基后期,筑基前期,练气十层,六层,二层,一层……剑毁丹田,气碎腕韧,曾经数载修为,黑夜白天执剑而立,在这个瞬间,若镜面的一夕掉地,在嘭的一声脆响中,化为了彻底的镜花水月。剧烈的疼痛扼制住萧玦的呼吸,让他看不清面前的这个人,他颤着血流不止彻底被断了再拿剑的右手,握上了那微显颤抖锋利的剑刃。满手黏腻与满腔的鲜血与全身的无力昭示着他此刻修为全废的事实,可即便这般,他还的视线却还是死死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像是想将他的所有细微刻进灵魂之中。萧玦懂,这人不想他说,恪守礼法的他不想他再说第二次,他认为那是错的,而他错一次,就够了。可是,哪怕那是错的,他想告诉这个人,想告诉他。“苏……清望……我……喜欢你。”喜欢你。情不知何起,也不知何终。许是当初的第一眼,画面太过神圣,让我将你记在心里不敢亵渎,许是你抬脚的那步,挡下的不仅是攻击,更是来自整个世界的危险,许是那句话太过悦耳,让他不断萦绕在我的梦中,不敢忘记分厘分毫。潜意识中,我不愿,不想,不敢打破现状,所以,无数个晨起日落,我甚至连自己的心都摸不清,不知那块缺的是什么,不知无数次你身影在我面前散尽时,我想抓住的到底是什么。我以为,我可以这么安静的看着你一辈子,可是我发现了像不行。苏清望,为什么……你是我的师尊呢?如果你不是,如果你不是……我是否能够于正大光明中,于人前众人眼下,道出这句话。苏清望,我喜欢你。源源不断的鲜血自萧玦唇中涌出,颗颗砸落于面前青石地面之上,几息间就汇集出一条延绵的血路,像是无声的渲染着这本应甜蜜幸福的字眼。褚景然眸眼敛于阴影中,让在场所有人窥不清半分半毫,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那只紧握着寒月的手在抖。无悠见到这般,眸中落满复杂的不忍,刚想开口,忽听微颤声音传来,“自今日起……你萧玦不再是我天衍弟子,与我苏清望彻底……师断……恩绝。”长剑拔出,艳红若花的暗在空中绽放,没有支撑的萧玦倒在了地上,视线中是那人染上暗色的袍,一缕血色如同绽放在雪地的腊梅。他想抬手,帮那人拭拭那上的血渍,他很早就知道,那人最不喜欢污染身,可是,这刻的他却动不了一根手指,腕骨的疼,腹部的疼,无孔不入的痛几乎席卷了他全身。就在这一片混沌中的不清中,萧玦忽的见面前那从未弯过膝的人,直直的跪了下来,紧接着,泛着颤的声音自他敛目的五官下传来。“弟子苏清望……愿以长老之位……换……无底渊之刑……愿宗主及在场众长老……准予。”天衍宗规,亲传弟子,若行欺师灭祖之举,废修为,断腕韧,永世不得提剑,自宗谱划去名字的同时,降无底渊,受万年之罚,以儆效尤。这条铁律,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包括萧玦。可他还是违背了。看到这刺眼的一幕,地上的萧玦想说话,他想让那个人起来,他知道,于高傲的他来说,跪磕敌人,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又是多么践踏尊严的一件事,他费尽全力的张着唇,除了源源不断淌落的鲜血外,他却吐不出一个字。泪与血的交织中,萧玦看到对面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每一次的抬起与落下,都像是磕在他的心尖之上,让他的灵魂都在疼,都在颤。师尊……求你……不要。三首磕完,褚景然跪于原地不语,核心长老之位换一个永世都不可能再入道的废人,左玄之自是不会不同意,毕竟对方助力少一位,于他们阵营有利无害,他原本还想多刁难几句,却在瞥到不远无悠的脸后选择了安份守己。左玄之敢肯定,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话,无悠定会出手。褪下了长老之位,褚景然站起了身,沉默的自空间戒指中拿出疗伤丹药喂给了地上之人后,在众目睽睽下带着人离开了。正文206.如何套路一只正直主角20将整整近一瓶的玉髓液悉数倒于木桶水中后,褚景然转身将浑身染血的人小心翼翼的放于桶中,就见才入水,那原本的碧色清水立刻被血色同化,化为淋漓的暗红。所见这般,褚景然手指微紧,看着面前这张狼狈不堪的脸沉默了。无人的涉足,无人的窥探,自然没有人看到,这刻褚景然看着人的目光很复杂。抛开所有的思绪,抛开所有的负担,抛开世界中人设的伪装,露出的是真正属于褚景然的复杂。整个世界的走向都如往先无数个小世界般,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掌控之中,没有半分偏移,没有半分错漏。除了……这张脸。不知是太过思念,还是太过遥远,亦或者太过痛恨,这刻的褚景然竟不受控制的抬手,微颤着自己都未觉察的弧度,轻抚上了这张熟悉的脸。触手所及,暖意弥漫,像极了深藏于记忆中的温度。像极了……脑海中,三字才起,褚景然眸眼深处忽的流露出一缕刻骨的嘲讽,就若身处幻境被甜腻的蜜糖包裹到忘乎一切时,突被蜜蜂冷不叮的一蛰,幻梦瞬间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