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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道成就金仙之身,斩!同宗弟子泪染血求饶命,斩!……萧玦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次抬剑的动作,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被鲜血浸染的血污积有多少层,在无尽的幻象中,支撑着他的仅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念头。除了藏仙花,这些全部都不重要!!!终的在漫长的抬手挥剑中,萧玦再次出现在了一个新的地方。朱漆黛瓦,琉璃为饰,原本冷清若墨画的大殿被布置成火红瑰丽的喜庆,碧内正中央的匾额上垂下两条红绸,熟悉的柔风飘香中若少女拂袖轻舞。看到那匾额中三个大字,萧玦眸中有片刻的波动,只是瞬息就消弭于无,闭眼凝视静气,萧玦将思绪放空,将所有幻象驱逐出脑海。他身在云梦泽林,不可能回宗,不可能身处云凉峰,所以这也是假的!就在萧玦一遍遍的告诫着自己这句话时,忽的,自身后伸来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几乎是反射性的,睁眼的萧玦挥剑其后,然而却在视线所及的瞬间,瞳孔蓦地紧缩,手中泓水猛止于身后人瑕白的颈间。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眸眼,熟悉的碧流殿中,熟悉的那抹身影。若两年前离去时的模样,他身姿如竹,但不同于十年间熟悉的着装,常年于身的白被换作一身红袍,灼眼的红衬着他精致若谪仙的眉眼,散发着惊心动魄的美。看了眼颈边泓水,他抬目轻声道:“你要……杀我?”短短的四个字,却让萧玦右手长剑一紧,几乎反射性的他有种想扔掉手中泓水的冲动,没有,他不会杀他。只是……寸寸紧攥手中泓水剑柄,萧玦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是幻象,这是假的,这并不是师尊。可哪怕萧玦这般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可面对这张脸,面对这抹身影,他手中的剑就是没办法再向下压去一分一厘。感受到对面人眸底第一次显露的挣扎情绪,著着红衣的他半垂下目,长睫像是渲染落寞的蝶,轻声道:“难道你忘了吗?”面对着这张脸与记忆中无二的脸,萧玦心神一个恍惚,几乎是本能的被牵引进了这个是非而非的问题中,忘……忘了?忘了什么?师尊一丝一毫,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他从不敢忘半分,更不愿忘半分。见到男人眸中二次恍惚的波动,他眸眼温柔,垂目微扬的唇角若三月桃花的初绽。就见他顶着颈边锋利长剑抬步上前,直至男人面前站定。抬着手抚上举剑男人的脸,清冷的眸中蕴着从未有过的柔,张唇轻声道:“今日乃是我们结成道侣的日子,你忘了吗?”萧玦全身一震,眸中满蕴无数不可置信。结成道侣?怎么可能!他们是师徒,在修真界胜若血缘父子,怎么能结成道侣,师门天衍宗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修真界同样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眸眼一厉,长剑直指,萧玦暴喝道:“闭嘴!!!”他似乎被男人过激的反应下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大步,眸中显露出几分无措的慌张。暴怒中萧玦原本挥剑的手,在察觉到那双清冷眸眼中的惊与慌后全部顿止。他……他怎么能伤师尊,他怎么可以伤师尊?不,他不是,他是假的,他不是师尊,他只是我心中的幻象,幻……蓦地,萧玦顿住了,思绪乃至动作在这瞬全部停滞。我心中的幻象……?!有人想美妾在群,有人想家财万贯,有人想坐拥天下,有人想权势滔天……这些,他都不在乎。可是,若他全部不在乎,他在乎的又是什么?在乎的……三字盘旋,萧玦想到了年少的初遇,想到了二次的相知,想到了云凉峰上傻乎乎上自己跪于殿前差点被冻死的第一夜,想到了归一殿中那人独抗宗主执意收他为徒的坚持,想到了演武场外他一人一剑挡于他身前护短的画面,想到他第一次抱自己时,眸中淌落的刹那波动与那如梦中唇角上扬的一撇……他在乎什么?他在乎的是那云凉峰上,那碧流殿中,那一袭白衣若仙之人。他在乎的那人,是他的师尊。心若所向,才成幻。而眼前所有的幻不过是映射了他内心深处,那块自小被他开辟出的天与地中,那个他想锁,想守,想护的身影罢了。可那却是不能触,不敢碰,不可以染指,整个修真界的禁忌。著着红衣他眸眼更加柔和,似洞悉男人心中所有情绪的恍惚,又似洞悉他心间摇摇欲坠的那个几经崩溃的坚持。再次靠近满身煞气的男人,轻抬眸眼,他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之距的人的目光,像是在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人。紧接着,张着诱人的粉唇,轻轻的覆了上去。“心悦你……”双唇相贴的那刻,浅淡的三字入耳,似冲破无数宿命与心底自我束缚的枷锁,萧玦心中摇摇欲坠的挣扎被一击打碎。那一刻,一种来自心底,来自于曾经,来自于灵魂中被积压了无数个白天与黑夜的不明情愫全部爆发。咣当——一声清晰脆响中,手中泓水应声掉落于地,可萧玦却半眼不瞥,这刻的他几乎本能的将人紧紧箍于怀中,唇齿一寸寸的加深着这个缠绵,带着几分掠夺的深吻。缠绵的热烈中夹杂着无尽的迷乱与放纵,身与心的沉沦让萧玦不愿再去多想一分,多想一秒。无数个白天黑夜在天衍宗,在云凉峰,在碧流殿外,不敢抬步,不敢抓住,不敢去触碰的那块区域,或许就是这个人,或许就是这一幕。他心悦那人,从何起,他不知,也不晓。许是第一眼太过灼眼,让他深深的记住了他的身影,又许是那简单的问话,峰外的一跪,殿中的坚持,绝境中的降临,相伴八年白天与黑夜的身影,抓不住的惘然。热烈的湿吻中,唇舌的交缠与粗重的喘息中,夹杂着无数个被压抑在萧玦梦中,醒来从不愿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