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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的……总之，一点也不像家里人说的“情绪不太稳定”。

他打开门一看：嚯，何止是“不像”，压根就是“根本不”。

但见老老少少们欢聚一堂，瓜子花生八宝粥，居然还有……辣条，可谓是应有尽有，聊天打牌得正欢着呢！

凌寒：“……”

他这才想起自家姥爷向来就有“老不正经”的前科，经常“骗”他们一家人！

凌姥爷在凌寒一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站了起来，他笑着将自己的宝贝外孙给拉进了人堆里，凌寒一贯不喜欢热闹，尤其是当着一群叽叽喳喳的陌生人，当即心里就有些不太爽，但碍于老人家的面子，也不好发作。

凌姥爷非常自豪地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凌寒真的是我的小外孙。“

在场的人，尤其是年轻的姑娘和小小年纪的中学生，都惊呼：“哇！居然见到了活的凌寒。”

凌寒满脸黑线：“……”

在开门见到这一屋子大大小小、年轻的和未成年的“莺莺燕燕”的那一瞬间，凌寒大概就已经知道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左不过是姥爷好面子，想在乡亲们跟前儿长个脸：看，电视上的那个尚云亦是我的外孙，厉害吧！

在普通人眼里，说得夸张一点儿，明星就跟天上的星星没什么两样，只可远观，哪里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能认识的，所以乡亲们自然不相信姥爷的话。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老人家较起真儿来比小孩子还要厉害一百倍，见大家爱信不信，老人家心里肯定着急呀，便急着要为自己“正名”。

于是，就想方设法地要把凌寒给弄过来，难怪老姐说姥爷死活不肯回家，非得看到凌寒本人了才肯去市里过年。虽然对这种行为持保留意见，但凌寒其实挺明白姥爷这种心理的：寂寞。

自打姥姥去世后，姥爷一个人就非常寂寞，老爸老妈说过不止一次让老人家上来跟他们一起住，但老人家念旧，原来房子里的一切都有老伴儿的气息，他哪里舍得就这么放下了？

凌寒在姥爷家住了一宿，这一晚上的时间几乎全在各种老乡们的“观摩”中流逝了，凌寒是用尽了这辈子的涵养才堪堪保持住没有当场甩脸子，等最后一波观摩者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这种时间对于市区里那些习惯了灯红酒绿生活的人来说，可能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是对于这个城乡结合部来说，却已经是深夜了。

在应付完一圈人后，凌寒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给了方路，然后做了一条总结性的陈词：“这些人……真的很拼。”

“哈哈哈哈哈哈……”方路端着手机，笑得不能自理，“寒哥你真的是比大熊猫还要受欢迎的存在。”

凌寒本来是很郁闷的，想着跟方路分享一下心路历程呢，没想到对方在电话那头快笑成狗了，他无奈道：“你……我该说什么才能让你不笑？”

第八十一章

方路却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哈哈哈哈”地笑得更加放肆了。

凌寒：“……”

他无奈地跟着笑了，等嘴唇勾起一个弧度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心里已经轻松了不少。大概也只有那个人有这种魔力，能够让他在无形中把郁闷一扫而空。

“我明天带我姥爷回家，就不过去了，”凌寒临到挂电话前说道，“后天是大年三十，也走不开身。”

方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凌寒是在跟自己报备他的行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种感觉有些怪怪的：寒哥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时间安排啊？他们不过是恰好住在对门儿，然后关系还不错，仅此而已。

但一切又自然得好像如此地顺理成章。

“咳，”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嗯，没事儿，过年嘛肯定要跟家里人一起过的。”

凌寒几度欲言又止，终归只是说了一句：“你过年回家吗？”

他记得去年这时候从纽约回来后，方路就已经回了公寓，便认为对方跟家里关系可能不太好，但那会儿他俩没那么熟，关系没到那一步也不好意思多问，后来关系不错了之后，这事儿再提起来又显得突兀，所以凌寒也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来问这些。

方路闻言只是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这更加笃定了凌寒觉得方路跟家里关系不太好这一猜想。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啊，寒哥。”方路说。

“嗯，新年快乐。”凌寒说。

如凌寒所说，他把“老不正经”的姥爷拎回家后，就一直没有歇着，作为全家厨艺最好的“厨艺担当”，凌寒可是肩负了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和正月初一年饭这两大重任的，从开始的列菜目清单，到亲自去超市采购，再到亲临厨房烹制，可谓是亲力亲为了。

而凌寒也没有辜负家里人的期待，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得到了姥爷、老爸和老妈不绝口的赞美。老姐则在婆家过年，这是她第一次不在家过年。大厨自然是不用再洗碗的，吃饱喝足后，他将开饭前拍的一桌子菜发微信给方路，那边几乎是秒回：

“[花心][色]寒哥，这是你做的吗？好厉害！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崇拜你，真的！！！！！！！！”

凌寒看着那一串儿浮夸的感叹号，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老妈正大喇喇坐在旁边抢同事群里的红包呢，听到自己一贯内敛的儿子突然发出了笑声，一时间连两块钱的巨额红包也忘了领，抬头看着凌寒。

她用身为一个女人的第六感和身为母亲的直觉，觉得自己儿子反常——跟他聊微信的那个人……不一般。

“跟谁聊天呢？这么开心。”凌mama的试探相当的明目张胆。

凌寒“嗖”的一下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忙不迭摇摇头：“没谁，就普通的……朋友。”

他顿了顿，心里也跟着虚了一下——这话他自己都不信，说的时候都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凌mama挑挑眉，看破不说破，低下头继续抢红包了：“哈哈哈哈，老凌你看，我抢到三块八啦，哈哈，手气最佳！”

正在厨房洗碗的凌爸爸发出乐呵呵的声音：“哟，这么多，巨款啊，一会儿给我发个红包啊，大财主！”

姥爷坐在阳台，抬着脑袋看星星，口中念念有词：“老夫夜观天象，东方那颗星星的运行轨迹将跟南方那颗完全重合了。”

凌寒看看阳台沉迷星象的姥爷，看看客厅里沉迷抢红包无法自拔的老妈，再看看厨房：“……”

这种感觉确实不错，但刚刚老妈的反应，凌寒心里有鬼，觉得这里已经不适合聊微信了，便果断起身回了卧室。

“年夜饭吃了什么呢？”凌寒打字。

方路照旧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