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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意思,你们说,皇上要如何想?”庄思宜微微颔首,“也是,清丈土地一事阻碍很多,并不止冯阁老一家如此,为何只有他被弹劾?且他堂堂一位阁老,又是帝师,竟连这件事也弹压不住,实在耐人寻味。”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有人不想让此事被压下去,而那个人,多半就是皇上。亭中有人挥毫洒墨,还有人朗声念唱,不少举子都端着酒杯唱和,而萧淮正手执一把花鼓锤,配合着旁人抑扬顿挫的音调击打桥栏。有人注意到萧瀚一行,很快认出了程岩和阮小南,而庄思宜与林昭因为成天跟着两个解元同进同出,众人自然不陌生。对于“沾光”这件事,庄思宜是无所谓,林昭则是无所察,即便知道了估计还美滋滋。“哎呀,是咱们的解元郎来了啊!”不少人都迎了上来,一阵寒暄后,有举子道:“程兄与阮兄都是咱们南人,到时科场上论高下,我倒要看看,那些北人能狂到几时!”周围传来哄笑声,另一举子气愤道:“正是。那姓张的狂生还放言要将程兄踩下去,我呸!就看到时候谁没脸!”“谁?哪个姓张的?!”庄思宜和阮小南同时出声,就连语气都很一致,两人皆是愣了下,对看一眼,又嫌弃地别过头。程岩:“……”萧淮沿着木桥走过来,似笑非笑道:“思宜啊,你来了京城就缩那客栈里头,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的是你在读书用功,不知道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咳咳——”萧瀚呛了下,惊疑不定地瞧着他堂弟,又听萧淮继续道:“他们说的乃是张怀野,陕省解元。据说除县试外,此人已拿了三个第一,县试错失头名,还是因为他带病考试的缘故。啧,这人狂得不行,先前几次文斗你们都没去,咱们浙省解元和粤省解元都败在他手上了。”庄思宜冷笑一声,阮小南更是双手抱胸,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是他啊……”程岩恍然大悟,前生张怀野并未参加此次春闱,后来北人上告舞弊,此人还远在家乡发了一篇檄文以表支持,大意是他早就猜到朝中歧视北人,因此来都不想来。等到程岩参加的那科会试,张怀野终于下场了,可惜不幸输给王博,成了榜眼。而那一科的探花便是庄思宜,有传言说庄思宜其实策文写得比张怀野更好,但皇上见庄思宜清隽风流,便点了他当探花。周姓青年和王博偶然结怨,虽只是小事,但他却一直记恨在心。今日见了王博,恰好又没外人在,他便忍不住出言讥讽对方,没想到居然被主人撞了个正着!王博则面有怒色,这些年他屡试不第,如今竟被一个年纪能当他儿子的人欺辱,气得他浑身发抖,又深恨自己无能。正僵持间,程岩忽道:“辱人者,必自取其辱。”话一出口,庄思宜等人都愣了下,他们没想到程岩会帮一个陌生人说话,且言辞如此不客气。并非程岩想多管闲事,而是王博曾有恩于他,他做不到视而不见。周姓青年认出了程岩,也不敢发火,只得勉强告罪一声,便灰溜溜地跑了。而王博则上下打量了程岩片刻,便扭头冲萧瀚拱手道:“萧家的待客之道王某已是见识了,这便告辞!”待大家同朝为官后,程岩才发现张怀野完全是个大喷子,喷了百官喷内阁,喷了内阁喷皇上,就连庄思宜也挨了对方不少口水。程岩总以为张怀野一定会死得很惨,结果他都死了,人家还喷得……不,活得好好的。庄思宜注意到程岩的反应,奇道:“阿岩,你认识他?”程岩摇摇头,“我听过他的事,当时觉得挺有意思一人,便记住了。”“哦?说来听听?”见众人也都好奇地看过来,程岩不紧不慢道:“张怀野幼时家里穷,亲戚邻居都不肯施以援手,就连县试和府试的银子都是一位夫子资助的。后来,张怀野一举拿下府试、院试双案首,当年对他冷眼的人都提着礼物上门庆贺。每每此刻,张怀野便请人去书斋看对联,写的好像是‘旧岁饥荒,无人雪中送炭;今科侥幸,尽来锦上添花’,将一众捧高踩低的来客们臊得无地自容。”人群中又爆出一阵大笑,不少举子都觉得张怀野没那么讨厌了,毕竟很多读书人都曾有过生计窘迫的时候,最能体味人情冷暖。程岩顿时就愣住了,那位老书生他认得!正是前生和他同场殿试的状元——王博!尽管他与王博年龄差距很大,但两人确实是同年进士,只不过王博在勉帝登基后,就彻底与庄思宜那些人站到了一边,让他很是不忿。可当年陆清颜企图对自己家人下手时,竟是王博来跟他通风报信……程岩定了定神,眼前这一幕,明显是王博被人欺负了。他以前曾听人讲过,王博考中状元之前屡试不第,很受了些奚落,但再怎样对方也是一名举人,居然有人敢追着侮辱他?“王兄,周兄,你们这是作甚?”萧瀚尽管面上带笑,但眼底一片森冷,吓得那位被唤做“周兄”的青年白了脸。记忆中年少的轮廓已渐渐褪去青涩,个子也高了不少,但庄思宜心中的柔软不变,酥酥麻麻,似有一种未知的东西试图破土而出,让他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阿岩。”“嗯?”“喜欢梅园吗?”“当然喜欢。”“将来……”我也为你造一座……庄思宜陡然一惊,心里莫名一乱,匆忙转了话头,“将来有机会,带你去京城庄府的梅园看看。”程岩不疑有他,笑着应了,“好啊。”程岩勉强笑了下,“我就是觉得单国的新皇野心很大,大安如此富饶,他定不肯放过。”庄思宜皱了皱眉,还未开口,身旁就有人出言道:“即便有那一天,也要等他们称霸草原再说,到时候,咱们大安早就有防备了。”程岩没有再做无意义的争论,只是回到客栈后便给老师去了一封信。尽管他知道阻止战事发生的希望渺茫,毕竟这件事不像“南北榜案”那样有秋闱舞弊为示警,让众人提前知悉了皇上的决心,最终得以平稳度过。此事毫无征兆,只有在事情发生后,才会像燎原野火,以无可阻挡之势蔓延开来。满心焦虑的程岩并不知道,他们离开萧府后,萧瀚找上了萧淮,进行了一场“严肃”的对话。“思宜和程兄?”萧淮放下手中的书,“他们怎么了?”他几步冲过去,语气急躁地说:“难道你们没想过,单国也与我们大安毗邻?”众人被问得一愣,“何意?”程岩:“单国狼子野心,随时可以从幽国抽兵,转道来攻我大安啊!”人群沉默了一瞬,半晌才有人回:“怎么可能?单国还敢腹背受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