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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道:“你是怎么跟县尊大人说的,他竟许你进来?”庄思宜:“我给他带了那么多药材,又请了三位郎中来,这点儿要求算什么?”如今疫情紧张,尽管有巡抚大人的命令,不少郎中还是视武宁县为虎xue,不敢轻易涉足。而之前被派遣来的七八位郎中,已经调派了五人赶往其他受波及的府县。简而言之,武宁县人手十分紧缺。程岩恍然大悟,又听庄思宜继续道:“你患了风寒,身体正弱,太医们不敢继续让你住在宅子里,但你刚从大宅里出来,他们又不敢让你回家,所以便送你来这儿了。”程岩见屋里只有庄思宜一人,问道:“我家人知道吗?”“怕他们担心,还瞒着呢。”庄思宜小心扶他坐起身,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程岩心中微动,垂着眼道:“麻烦你了。”庄思宜冲他笑笑,起身从桌上端来一碗药,“院判大人亲自熬的药,刚送来,我正想叫醒你。现在感觉如何?”“还好,就是没什么力气。”程岩随口一答,望着乌漆嘛黑的汤药,闻着味儿倒像带着甜,“这药闻起来好像不苦?”“的确不苦,送药的人说院判特意加了某种药材,不影响药效,但口感清甜。”大年十五这天,村中许多人家都鼓起勇气送来了吃食,食物堆在两座宅门口,几乎将大门堵了个彻底。百姓们愚昧又睿智,平时他们不敢靠近宅子,但心中却很明白,正因为宅中某些人的一片仁心,才换来他们此刻的安定。晚上,庄思宜刚沐浴完,擦着半湿的长发走入房中。由于照顾病患很容易被传染,小宅里也是二人一居,先头程岩和另个郎中住一块儿,等庄思宜来了,后者就请那位郎中换了房。屋里烧着火炭,倒是不冷,庄思宜刚坐下,就见程岩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个瓷碗。“你饿了?”庄思宜挑眉问。程岩没作声,走到他面前时将碗一递,“一碗长寿面,愿你吉乐安康。”院判满腹疑惑,走向了第一间房。他轻手轻脚推开房门一瞧,见房中虽门窗紧闭,但也摆满盆植,丝毫不显沉闷。一位身着白褂,口捂白布的男子,正给位半躺在床上的老人喂药,那老人形容枯槁,颧骨凸出,一看就是带病之身,但精神似乎很好,还与男子分析着药中成分。而另一张床上,同样坐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手中拿着一卷书,借着室内灯火,眯眼缓读。老人面前还站着个小童,病容也很明显,小脸都瘦成了巴掌大,圆溜溜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老人,跟对方读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众太医:“……”他们真没走错??!程松点点头,很聪明地猜到自己为何不在家中,“是不是因为三郎病了?要住进来治病?”程岩摸摸他脑袋,“对,放心,哥哥会陪着你。”程松倒是不哭不闹,视线转向另一边,那里也睡着个小孩。“哥哥,他也病了吗?”如今病人还不算多,每间屋子根据病情缓急只分配了两三个人。程岩:“对,他也病了,但和三郎一样,你们都会好起来的。”程松安静了会儿,软软道:“哥哥,我会乖乖治病,早点好起来,你别担心。”程岩表情一绷,强忍住心中难受,隔着“口罩”亲了亲程松的额头,“三郎真乖。”两人都愣了下,又齐笑出声。之后几天,庄思宜几乎随时都陪着程岩,晚上也同榻而眠。程岩担心会将病气过给对方,庄思宜却振振有词道:“院判大人都说了你的病情容易反复,我得随时观察。”但每天,庄思宜都会出去一趟,除了给程岩带回大宅的消息外,还要帮他取信。如今春学已开,可时疫闹得沸沸扬扬,书院里好些学生都没能准时回去。山长特许大家多在家中留几日,以免路上染了病。但自己的爱徒身在时疫重灾区,云斋先生免不了多了几分担心,此前已寄过数封信来。可惜那时候程岩不得外出,直到他住进这里,庄思宜才将积累的信件一并带了来。其中不止有山长的,还有书院同窗的,甚至还有兰阳社学的一些旧友的。“……我心挂之、念之,日日不得安眠。今已数月不见阿岩,委实思念,不知阿岩是否安好?”庄思宜将阮小南的信塞回信封,“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程岩被阮小南夸张的语气逗得直乐,“小南说林兄和萧兄都已考入上舍,萧兄倒是来信说了,可林兄的信中却并未提过。”“显然林兄本想给你我惊喜,却被阮小南给漏了底。”庄思宜将信往桌上一扔,“不过林兄既然考入了上舍,八月咱们寝舍四人估计能一块儿下场。”想到八月乡试,程岩不禁感到紧迫。倒不是因为功课,而是距离“南北榜案”也越来越近。其实他此前已跟山长暗示过几次,指出皇上对如今的南北党争不满,已延伸到了科举取士,会不会出事?可惜老师并未重视,只说皇上虽有心弹压,但南派势大,以皇上“凡事稳为上”的行事作风来看,不会有大动作。院判啧啧称奇,还欲再问,就听男子道:“程相公来了。”他转头一看,就见个同样扮相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对方只露了半张脸,弯眉如漆刷,双眸藏寒星,且目光清正,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年轻人见了他,忙行了个礼,院判抬手道:“不必多礼,你就是程相公?这里的布置都是你想的?”程岩立刻推锅给自己的生父。院判:“你这脸上戴的是啥?”程岩:“名为‘口罩’,能够稍稍阻挡病气,又不影响呼吸。”院判跟他要了个口罩反复细看,又问了一箩筐问题,最后感慨道:“妙啊!真妙!”他转头对跟来的几位太医道:“我且在这里住上几日,你们留下两人,其余人回南江府听候安排。”他的目光转向倚着房门与女子告别的一老一少——海夫子和三郎的病情都渐渐好转,应该要不了几日,他们也能走出这里。正想着,程岩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微晃。身旁的庄思宜见了,忙问:“你怎么了?”“没事……”程岩甩甩脑袋,“估计有点累……”话音一落,他只觉得整个视野都渐渐变白,耳中嗡鸣不止,而后身子一轻,不省人事。院中的混乱与恐惧他已不得而知,等程岩再度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间陌生的房中。程岩脑袋胀痛,四肢无力,他慢慢回想起之前的事来,顿时脸色一白,慌着想要坐起来。对方这般笃定,让程岩不知该如何是好。见程岩又在敛眉深思,庄思宜只当他是担心落下的两月功课,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