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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e的恶毒幽默感,今日轮到我亲身体会。成则衷将面具放回原处,没有理会行李箱,只拎着手上的公文包下楼离开。劳拉在一楼,见到他才到家就要走,语气讶然而不解:“成先生?”“我回天海郡,戎冶如果找我,你就告诉他。”成则衷淡淡道,换回了鞋子自己拉开大门走了出去。他知道,等戎冶回来,场面不会太好看,所以没必要让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戎冶没有让成则衷久候,同一天的几小时后,他也回到了X城。成则衷在公寓的书房等到戎冶时,只见这个男人像是长时间未睡但又刚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一般,气色极差,泛青的下巴显得颓然落拓,似乎连着好几十个小时不曾睡觉,双眼之中却似燃动着火焰,整个人的状态非常诡异。“阿衷,有些东西得请教你,”下了飞机就直接来找人的戎冶走路带风地行至桌前,一抬手蛮横而狠戾地将桌面上的东西扫了大片下去,把一个大箱子甩上来打开,眼睛紧盯着站在窗前转身看来的成则衷,“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他自箱子里面一沓沓往外拿着略显杂乱的纸张和照片,拿一叠扔一叠,全部洋洋洒洒往地上飘,搞得一片纷乱。成则衷垂眸看向这一地狼藉——这一张张,一份份,全是戎冶从那间公寓墙上撕下的资料和照片,无一不是与戎冶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是自两人在那场事故后分离起他在暗中cao控戎冶生活的无数铁证。心跳只骤然乱了一拍,之后便缓慢下来,像是进入了冬眠——分明是该张皇心虚的时刻,成则衷如常地眨动着眼,头脑冷静得甚至出乎他自己的意料。我早知道终会有这么一天。所有那些爱的誓言,今日便是验证的时候,长期以来我的一切质疑、妄测……终于可以结束了。他这样想着,居然体会到一分如释重负,抬起眼看着戎冶。戎冶手指着散落满地的纸张,一边逼视着成则衷一边大步走来:“全在这里了?还是不止这些?你多少次决定了我生活的轨迹?有多少事情是在你点头之后才被‘获准’发生在我的世界里,阿衷?”他低笑起来,声音沉得可怖,“为了惩罚我当年的错,你将‘阿努比斯’的消息封锁要我抓不到他更揪不出常熙文来、始终报不了杀父之仇;等到我们在一起,你厌恶我混迹黑道,可实在等不了我自己复仇,更不喜欢看到有除你以外的人‘给你的所有物痛苦和折磨’,于是出手助力促使我速战速决?!”“我确实恨过,这点你知道。我也早就表明过态度,那些江湖恩怨能让你万劫不复。”成则衷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最早的决策带有惩罚色彩不假,但他也是真的不想看戎冶盲目追凶、莽撞送死,到了后来就是纯粹地在乎戎冶安危罢了。倘若如实告诉Mirage,那个向来对人类一切正面情感不屑一顾的女人根本不会感兴趣出手相助,只会乐得作壁上观。“好,就算这些都能作为你不择手段的理由,”戎冶仿佛觉得这都是诡辩一般‘哈’地大笑了一声,他深吸一口气点着头用力往后抹了一把头发,目光利刃似的咄咄逼人,“可有一件事再确凿不过,我每一天的动向你都了若指掌,说明你很清楚那些年里我多么痛苦,你清楚,但你偏是冷眼旁观!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感受,更不打算原谅我!就像那时候……你利用陆时青,拿我最怕最不愿面对的事情来逼我伤我……你并非是打算给我机会,你只是想看我受折磨,这样你的心里才会痛快一些,我有没有说错?!”成则衷的唇线绷紧了,他皱起眉,没有一点要再开口的意思。戎冶看着成则衷,神情渐渐冷下来直至寒似坚冰,他双目一眨不眨,慢慢道:“‘Leonid是你在这世上除亲人外最在乎的人吧,你真的舍得这样惩罚他?’”成则衷微微凛眉,等待着下文。“那个女人当时是这样问你的,没错吧?还记得你的回答吗,阿衷?”戎冶面上冷漠如同覆着霜雪,用教人陌生的、没有一点起伏的声音复述道,“‘从他爱上那个女孩起他就背叛了我;甚至因为这份背叛,我还付出了惨重代价、并将因此饱受折磨。所以只是合理地、让他也品尝痛苦罢了,这一切即便是惩罚,也是公平的,不是吗。’——这就是你的回答,想起来了么!”他用那双燃烧着冰冷怒意的眼注视着成则衷,将手伸入口袋,再拿出时指间多了一样东西。那一枚……曾挂在桂靖灼颈间的独一无二的吊坠。戎冶捏着那枚错币逼近成则衷,眸中满布的血丝在成则衷眼前如此清晰,好像拉开了一张猩红的蛛网,他轻轻地问:“你原本能救她……是不是?”成则衷没有否认,双眸深沉而冷冽。“可你他妈却只拿回来这个,然后看着她去死!!”戎冶陡然情绪失控,暴怒的声音有如咆哮。错币已经被他狠狠扔出,发出一声决绝的撞击声,然后不知所踪。“你不是救不了她,所以你是故意的……”戎冶露出一种又像哭又像笑的神色,了悟地点着头,“你就是要她死。”成则衷终于开口,语气平静淡然:“所以现在在你看来,见死不救等同于杀人了。”“靖灼怎么一样!她犯了什么滔天大错?!”戎冶猛地揪住成则衷的衣襟,愤怒从他手上清晰地传递过来。“她不爱你,还想要背叛你,戎冶,你敢说她没有伤透你的心?”成则衷说。“可你最清楚我当年爱她!连我自己都不至于那样怪她,你凭什么!敢要她拿命抵偿!”戎冶几乎在大吼,颈上青筋毕现,然后他掌根抵住额角,像是头疼欲裂,声音痛苦至极,“是我们一起害死她的……我和你都是凶手!”成则衷微微睁大了眼,薄唇抿成了一线。戎冶喘息了一会儿,情绪总算冷却一些,但他并不就此放过成则衷,而是继续逼问:“那么陆时青呢?你安排他出现在我身边,是为了看看我究竟有多爱靖灼?还是纯粹为了玩弄我?”成则衷面无表情地回视他。戎冶松开了攥紧的拳,他后退了好几步,惕厉的视线凝在成则衷面孔上,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失魂落魄但又竖着刺:“一直到如今我才想明白你究竟要什么……你是舍不得对我放手,可你也一样宽恕不了我。你就是想要我这辈子只能围着你转,按着你的意愿生活,所以我身边这些占了我注意力的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你与靖灼相处得那么好最后都容她不下,怎么容得下其他人?哈哈哈……”成则衷将这些话听在耳里,只觉得如鲠在喉,但眼神反而愈发冰冷:“怪只怪你感情太过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