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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疾步过去开了门:“什么事,没事别来打扰少主休息。”门口的是门房,他道:“有个小叫花子求见少楼主。”“叫花子?”铜雀不耐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敢敲问雨楼的门,叫他滚回……等等,他怎么知道少主在这里?”门房尴尬道:“属下也是这个意思……才来上报。属下方才周旋了他两句,但他斩钉截铁说少楼主在这,还让我把这个给少楼主看,说少楼主看了就会见他……哎?”门房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绯红的衣角,风一样的掠去了门口的方向,他下意识抬头,见铜雀已经远了。门房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手心里还躺着一枚飞蝗石。第4章苍山秋水剑(1)晏衡趁着铜雀离开,重新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自己取过她放下的热毛巾洗了把脸,还在房间里活动了一把身子。过了一会儿铜雀还没回来,他干脆把窗子也打开了,撑着窗沿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还伸出手去拨弄了一下横在窗前的一枝红杏。随即他便听到杏树上传来一声轻笑:“晏少楼主,真是雅兴。”那人随性地坐在枝杈间,脚踩树干,手肘撑着膝盖,歪头看晏衡。他顺手捏了一把杏花瓣,捉弄地往晏衡头上扔去,不料正好晏衡这时抬头看他,那些花瓣就撒了他一脸。晏衡被花粉的气味呛到,掩着鼻子偏过头咳了几声。倒是始作俑者看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盯了晏衡片刻,居然有点脸红的转开了目光。心里想着,怎么那双眼睛好像带着横波的?隔花隔水的重逢,低头与抬头的人置换了位置,两人都安静的不可思议。还是晏衡先开了口,哼道:“是你啊。”真是怪了,问雨楼可是非歌布置的防守,居然发现不了区区一个小乞丐么。铜雀怎么几次三番中他的障眼法?简直不敢置信。他都要怀疑铜雀是故意出去散步了。树上的小乞丐同样觉得有怪趣,他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大活人越过守卫出现在晏衡面前,是其他人早该放信号或者喊人了,再次也该做出点防备地姿态,可这个晏楼主不知是不是傻,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就不怕自己是来取他性命的么?晏衡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对方开口表明来意,只好问道:“你不请自来,是何用意?总不能是上回没给你钱,这回讨到我问雨楼里来了吧。”小乞丐眼皮跳了一下:“你果然还记得我。”“我这个人啊记仇,害过我的人我都忘不了。”晏衡似笑非笑道。一次普通的偷窃自然称不上“害他”,只是晏衡猜,这个人明白他在说什么。小乞丐并不掩饰知情,扭头默认了,半晌,哼唧唧道:“我这不是来给你道歉的吗,那是个意外,你弄清楚些,我可不是妙吾的人。谁知道你钱袋里面不装钱,可不怪我。再说你受那伤一下就好了,就是疼一点……”小谢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还是有点理亏。晏衡浅笑了一下:“道歉?哪有人道歉是这样溜进来的。”小谢道:“还不是你晏楼主小气?不放我进来。”“喂,你究竟是来道歉还是来诬陷我的?谁知道你来了?”晏衡莫名其妙道。“你不知道?”小谢提高了声音,“你!你门房该换啦!”他气呼呼翻了个白眼,心道自己刚才真是蠢,在门外等了那老半天,还像个深闺怨妇一般揪着花瓣问:他生我气?他怀疑我?他瞧不起我?他不记得我?他为什么还不见我?蠢到家了。晏衡暗笑了一下。少年心性。“那好吧,你把钱袋还给我,就可以走了。”晏衡冲他摊开掌心。少年一下子又瞪住了眼睛,蹙着眉头纠结什么似的,将钱袋攥到了手里,要给不给的样子,说道:“你没听清吗?我是来道歉的!间接害你受伤,对不起了。”“我知道啊。”晏衡点点头,晃了一下手,“还给我啊。”“你还没接受我的道歉。”晏衡“噗”地笑了出来:“好好,我接受了,还给我吧。”“这么随便?”小乞丐皱眉道,“一点都不真诚。”晏衡这下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无奈地看着他,又晃了晃手掌。小乞丐狠狠地拍了下膝盖,说道:“我凭本事偷的钱袋,为什么还给你?不给!”晏少楼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收回手,忍住破坏优雅的冲动,后退一步,“啪”地合上了窗户。小乞丐滑下树枝扣住窗沿,双脚一蹬踢开了窗户,人也跟着翻进了屋来。晏衡像想起了什么,不免看了一眼他的腿,褴褛的衣衫还如那日,也不知他是没衣服换还是没工夫换,左腿处裂开的伤口已经结痂,淡淡的血迹还沾在裤上未洗净,怎么看都不像是无事的模样,可这乞丐方才翻进来那下干脆利落,像全然未曾受伤似的。那种伤口不疼是假的,可他面上不露分毫,心性定不一般。晏衡心想。小乞丐刚开口想继续说话,就被扣门声打断了,又是那个门房,在外面慌慌张张道:“少楼主!少主楼不好啦!”晏衡扶额,过去开门道:“我好得很。”门房“哎哟”一声扇了自己一嘴巴:“不是您不好!是、是问雨楼不好啦!苍崖山平剑宗的宗主带着人在门口了!”晏衡道:“来就来了,你慌什么。既然有客人,就请去正厅一叙。铜雀呢?你可有看见她?”“铜雀大人在应付他们了,只是来者不善啊少楼主!你要不要换个地方避一避?”“避什么?有客自远方来,自要好好招待。”晏衡撩起衣袍跨过门槛,大剌剌朝外走去,门房既是担忧又是无措,忽然看见从晏衡房里跟出了一个乞儿,居然就是方才他在门口遇到的那个。门房瞪圆了眼睛指着他:“你你你你——”“你什么你,”小谢拍开他的手,“我都说了,你们少主楼愿意见我的。”晏衡给了他一个讥诮的眼神,心里却在思量着,这个人不知道是敌是友,每次出现都赶着这种时机,不得不令人怀疑,此时若不管他把他留在这里,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可若说管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