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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耀是那种不管怎么看都会叫人感受到俊美的长相，轮廓优美，眉眼明晰。

这样的长相第一眼就会给人十分清晰的印象。

许是刚睡醒，他的眼神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懒散，动作也显得非常随意。

明明刚睡醒还没打理好自己，程耀依旧好看得让李柏舟有些想感叹一句“哪里来的帅比”。

事实上，程耀身上的漫不经心的感觉一向是李柏舟追求的最高境界。你想想，一个人各种漫不经心，然后做出了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这不是很让人回味赞叹的事吗。

高手！如此自然而然地漫不经心慵懒随性，实在是高。

李柏舟就很喜欢一本正经地做出一些叫人惊呼的事情，曾经的大学舍友说他喜欢装.逼，李柏舟反驳装.逼成功的话就不叫装.逼，而应该叫体现实力。

程耀身形修长，他和李柏舟的身高相差不大，特别是有一双和李柏舟相似的大长腿。——来自李柏舟。

他缓慢地下着楼梯，行动间自有一种旁人无法描述出的从容不迫。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程耀看到盯着他看的李柏舟时扬了扬眉毛，嘴里说道：

“怎么了，今天的我难道特别好看吗。”

这个人，或许，比我还要不要脸。

李柏舟自然而然地回答，就好像他们之间本就是如此自然：“好看得不得了，也就比我差了一点点。”他比了一个盆子的形状。

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动作也那么流畅自如，但当程耀慢慢走近时，李柏舟还是不免感受到了紧张。

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那样短，短到只隔了一个靠垫，短到李柏舟做不出他自认为正确的反应，程耀就一把搭住他的肩膀，手指的热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到身上。

要命了，他不会要给我早安吻吧。

程耀勾起嘴角一笑，低头，伸出脚，划拉走李柏舟的一只拖鞋。

李柏舟愣了一下然后心领神会般跟着伸出脚。

两个人默契地完成了拖鞋的交换。

时间不超过三秒。

哦好的吧。他穿错拖鞋了。

李柏舟处变不惊地想。

他踩在毛茸茸的拖鞋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我用楼下的卫生间。”程耀放开他转身离开。

李柏舟扔开怀里的抱枕，继续查看手机上的消息。

他看到了一条昨天晚上发来的还没有回复的消息。

备注叫做林存儒的人跟他说：

［你只要和程耀做朋友就好，单纯地。

别混圈子，不适合你。

反正他对你那么好，什么东西享受不到？］

他说得好有道理！李柏舟打开他庞大的表情包图库，手指点住“行爸爸依你.ｊｐｇ”发了出去。

他不知道这个林存儒是谁，但这副语气让他莫名感到不爽。

也就过了一会儿，林存儒出人意料地堪称秒回：［父爱一击.gif］

看到被锤得抱头痛哭的小人，斗图小王子李柏舟怎么能认输！

他沉眉敛目，屏气凝神发出了接连两张表情包。

［“我爱你”

“当然，是父爱”］

尽管是老表情包了，但杀伤力依旧惊人。毕竟叫鲁迅的人可能曾经说过：“越老的，越好的。”就像一些表情包必须做旧也就是糊成马赛克，使用起来才有特别的感觉。

林存儒没能在李柏舟两个表情包之间插楼，他似乎有些难受，憋了半天才憋出“臭男人给我娇.喘”这种没啥意义的表情包。

万万没想到，在程耀久久地待在卫生间可能是在解决人生大事的工夫，李柏舟已经和林存儒来来往往了几十近百个表情。

李柏舟突然觉得这个林存儒也不是那么令人感觉到不爽嘛。毕竟，喜欢用表情包的人都不会是什么坏人。

最后，见到程耀从卫生间出来，李柏舟才松了一口气将手机重新揣回睡衣的兜里。

心情很好，他朝程耀灿烂一笑。程耀微微一怔，过了一会儿轻声告诉他：“把脸擦擦干净。”

“......”

别墅里就连卫生间也是那么地豪华，以及空旷。暖黄色的灯光让卫生间充满了温馨静谧的氛围，脚底下的瓷砖依然光可鉴人。李柏舟敏锐地发现了角落里点燃的烛台，不腻人的香气飘散在鼻间。

往前几步的台阶上是凹陷的圆形大浴缸，浴缸边就是透明的落地窗，窗外则是掩映着的翠绿树丛。这样的风光简直能浸润人的灵魂，李柏舟不由想象了一下他光着身子躺在这里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的人生——美滴很。

他晃到圆形的镜子前，仔细打量了自己许久。

李柏舟从前就是比较普通的那种短发，纵然不影响他英俊外貌（重点）的展现，但却不能给他的长相加分。

他现在留着那种有层次感的短发，露出浓密上扬的眉毛。他拿手指将头发拨弄得蓬松了一点，让他原本有些棱角分明的长相变得较为柔和一些。

李柏舟本来就挺高高瘦瘦的，这样的造型让他格外地干净帅气。他看着自己，不由又想到了程耀。

程耀是那种垂直感的中分刘海，笑起来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有些坏坏的苏。

李柏舟下意识冲着镜子勾起一个笑容，然后他有些沉默。

他觉得自己——太TM好看了吧。

咳咳干嘛不许好看的人膨胀一下吗。

李柏舟丝毫不脸红地看向台子上摆着的水杯和牙刷。

知道他为什么不趁着程耀用楼下的卫生间的时候去用楼上的吗？

因为——

要怎么分辨哪一套是自己的，当然只要看看上面的水珠啦。

李柏舟机智地一笑。

他还记着先前拖鞋穿错的搞笑场面呢。

在他刷牙的时候，揣在兜里的手机隔一会儿就震两下。他一想到此时林存儒可能在气急败坏地发着表情包或者可怜巴巴地等着他的回复，心就飘起来差点咽下泡沫。

......

等他打理好出来的时候，听到程耀在隔壁房间忙碌的声音。

隔壁的房间，是一个梦幻一般的更衣室。

比一般的卧室还要大一些。

左手边是一排排的衣架，右手边是一排排的抽屉和柜子，前方是一整面墙的鞋。

据说有的人买别墅就是为了有这样一间更衣室。李柏舟也不免受到震撼。

他的梦想，除了车，还有鞋。

以前在玫国时，他去过AJ的私人收藏球鞋店。在那里他一双一双地欣赏直到其他参观的游客都走光了。店老板是一个很和善的白人，他和李柏舟说要是高兴的话可以来这儿帮忙看店。但是李柏舟是短期交流生，在国外待不了多久。他最后只能很遗憾地离开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