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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笔,修长的手指挠了挠发间,有些赧然说出口:“五百四十多。”“……挺好了。”庄白书说这话倒是真心的,原来许笙真是一丁丁点都不会,才短短几个月就能把模拟卷做出中上等水平,这程度怕是比他还聪明。这几天课程繁重,都为一模做着准备,一模随后就是期末考试,如今班里没有不学习的。两人的关系自运动会以来变亲密了不少,庄白书明显感觉许笙对他刻意而礼貌的疏远不再频繁,他苦逼的单箭头似乎终于守得云开,透进一丝曙光。第14章消停日子没过上一周,一模考试如期而至,就在后天上午,持续两天。像是一种定律,越临近这种大型考试,班里的状态就愈发浮躁、人心惶惶,反而都学不进去。除了那些报课外班开了小灶的,他们班剩下的大多数人平时物化生三科都分着练,甚至都没摸过理综卷子。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这是许笙重生以来面对的第一场大型考试,是他告别原本赖以生活的工作,再返校园重拾书本的第一次实践检验。别说许笙不记得上辈子一模都考了啥,他连自己多少分都没印象了。一轮复习进行大半,加上庄白书长达数月的贴身式辅导,他已经能独立答卷,并且还能把大多数的基础题做对。但这远远不够。许笙知道像这种全国性考试要是搞砸了,即使他父母这边隐瞒住,老李也得通过打电话家长会去家访等各种途径找上他们。其实正如庄白书所说,他就是众人眼中的乖乖模范生,排名都没出过前三,这回跌落到名为倒数的谷底,许笙真不知道怎么向他们交代。许笙刚来这儿时,整天想的是如何拯救父母和爱人的命,而如今却迫于形势,忧心于怎么挽救这cao蛋的高考。————“一模在咱们本校考都知道了吧。”老李下午第二节自习走上讲台,手上攥着一沓试卷:“待会许笙把考场座位号贴黑板上,下课都到前边记一下。”“还有,学校发了通知,今儿下午提前两小时放学,班车提前一小时发,晚自习取消。”全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那点欢呼声被硬生生忍住,毕竟站前面的是老李不是班长。老李也没在意,接着道:“一模嘛,我之前也说了比咱平时练的简单,用不着紧张。有不会的先过,代入过程必须写!不写不给分,都是些老套路,大家———”广播赶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下面请同学们认真铭记一模考试注意事项,做到诚信考试,公平答………”播音员富穿透力的嗓音把老李的嗓门盖得严严实实。这一波波考前申明暗示着这次考试多么收到重视,这帮高三生不紧张都难。这是他们高中约定俗成的传统,学校对于作弊的行为管控和处理都非常严格,违规者甚至计入档案,所以大考前必广播将考规广而周知。老李清了清嗓子,大掌一挥:“把广播关上。”哔——女声的尾音拖出一阵长长的杂音,最终戛然而止,教室瞬间安静,只剩下回声在外边走廊闷闷回荡。“没什么嘱咐的了,大家正常发挥。”老李用拇指揉着卷边,边缘渐渐散开:“我们趁这会儿广播做套卷子,正好两节课,放学交上来....”......许笙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这个月份正向冬过渡,昼短夜长。许笙原来有轻微的鼻炎,遇上这冷热交替的季节立刻就犯了病。当他在餐桌上打了第二个喷嚏的时候,徐梅忍不住问了:“怎么回事,感冒了?”“不是,鼻炎。”许笙拿着筷子,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过几天就好了。”“我不是给你预备了不少药么,你喷点那个鼻喷药,就在你卧室抽屉那儿。”“行。”许笙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粒,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不得不说,与其等到成绩出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不如先来个预防针,他心里斟酌半分,犹豫道:“我们后天考一模。”徐梅惊讶道:“一模?这么快呀,我还以为得快高考才有呢。”她问道:“在哪儿考啊?”“我们本校。”“啊呀挺好,那天不用你爸送你了。”“?”许笙没明白徐梅高兴个什么劲儿,问他爸:“周一有什么事儿吗?”“我和你妈下周去旅游,明儿晚上出发。”他的口气像陈述明早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徐梅不紧不慢地给许笙夹菜:“所以要是考点太远,你只能自己打车去了。”“旅游?!”许笙睁大眼睛,诧异道:“去哪儿?”“三亚那边。”三亚?他上辈子都没跟他们去过!“怎么没跟我提过?”“这不正跟你说着吗。”“.......”许笙眼神很是幽怨,无奈道:“你们又背着我出去度假。”“嘿,你这孩子。”徐梅嗤笑一声,道:“你不还得考试么,还惦记玩。”许笙心说你们前天还一起背着我吃了火锅,回家后那股汤料味渗进衣服隔着五米都能闻到。一提到考试这个话茬,徐梅就忍不住骄傲,她抬起筷子对着许笙嘱咐道:“这回一模你好好考着,争取创个历史新高,你隔壁王阿姨的儿子跟你一年高考,估计后天跟你一样考一模,到时候出成绩肯定得问我,你可得给妈争口气。”许笙盯着碗里的菜花,越听越头大,尤其是徐梅对他的成绩誉不绝口赞赏有加的时候,他真心担当不起。许笙垂着头没做声,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许妈道:“咱不要求六百五往上,过六百就行!”许笙一颗饭粒呛到气管里,剧烈地咳嗽起来。等到周日晚上,许笙帮着抬了行李送走了爸妈,屋里倏然变得空荡起来。此刻屋里只剩下他,许笙深吸口气,这种孤身一人的空虚感与他死前那晚恍惚有种重叠般的错觉。像回到了那时候,他守着白晃晃的电视,周围关着灯,无边的孤独和死寂般的绝望席卷着他,就好像……他失去的那些人,离去时连带着他的灵魂也一并抽去,他不再是许笙,只剩一具麻木的躯壳。屋里的暖气很足,许笙身体偏寒,手也爱凉,被暖风吹得热乎乎的,此刻,他才有了彻底的真实感。......幸好,幸好他们都还在。许笙打开桌上的台灯,卧室腾地亮起来,他拿起笔,接着画书背笔记,淡亮色的柔光洒在他眉宇和眼尾,衬得五官愈发温和。许笙这天睡得晚,迷迷糊糊爬上/床时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当然,也忘了设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