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伯总式霸凌这么6,赚了
书迷正在阅读:重生之庶子至尊、《甄嬛传》同人—狂徒、我更愿意磕CP、【权瑜|现代au】爱在离婚诉讼时、甜宠(1V3)、刃在饮月时(暂定)、[阴阳师乙女]聆夜、【星铁饮月同人】牢狱之……灾?、盛宠(魔鬼恋人)、【宴勋/水仙向】我们俩
这叫文化公司? 黄天化怔一下,连忙回握住那只手。他听见自己咽了口唾沫,目光扎向伯邑考,挤出声音:“呵……伯总,真会开玩笑。” “伯邑考刚还跟我聊了半天您呢,说你们曾经是一同创业的伙伴。我跟伯邑考认识得晚,不然,肯定也早跟黄总交上朋友了。”杨戬莞尔,“今天我只是应伯总邀约来玩玩的,刚才自我介绍得太严肃了,职业习惯,黄总你可别紧张。” 不紧张。黄天化错开与他视线的直接交锋。 对眼下的怪异氛围,杨戬似乎视若无睹。他顺势又朝伯邑考打招呼道:“看来你们有私事要谈,那我就先去拍卖会场观摩观摩,晚会儿见。” 伯邑考点头称好,并起身送他。门一关,屋内就剩他与黄天化两人。省去那些寒暄,黄天化一屁股坐椅子上了,给自己灌了几口茶。嫌液晶屏里杂声太吵,他摸到遥控器,按下静音。 “不听一听吗?你等了半天的拍品。” 黄天化抓了抓头发,叹气,但也不算太沮丧:“看来你都知道了……” 本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伯邑考,气定神闲地出现,还以文物局人员敲打他。若再不明白当中的明牌,他黄天化岂不是白走到今天这位置了?刚才自己那幅强压下窘迫的表情,落到伯邑考眼中,一定万分称心吧。 “你肯定在想,我是来跟你耀武扬威的。呵呵,我了解你远比你了解我多。”伯邑考边说,边冲了壶新茶,“我不是来耀武扬威的,黄天化,我是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 “最后一次机会?”黄天化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你真的应该庆幸,我比我母亲宽仁。你知道我妈本来打算怎么做吗?她准备跟大行的那几位开个圆桌喝点茶,看到底是普化许诺你的后路硬,还是她说的话硬。老黄啊,本来今天你走出中天,职业之路也就到头了。” 直到这时,想起在场内出现的姒文,黄天化才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按伯邑考的意思,他母亲今天不会无缘无故到场。 “可是我跟她说不用……不用这样。哪怕我跟你黄天化散场得如此难看,我也留一丝体面。” 黄天化的胳膊肘急切压上茶台,刚被热水激发出的茶香在两人间激荡。他抢过伯邑考的话头,说:“咱们之间的体面比2.8个亿值钱,伯邑考,今天让我拿钱顺利走,算我欠你的。这事你不捅开,对哪一方都没有损失。咱们这行不就是这样吗?假的东西永不戳破,它就永远是真的。你何必当那个戳破泡沫的恶人?” 伯邑考当然知道,黄天化就是赌他不敢碰瓜连蔓引的利益链条。跟多方树敌比起来,这几个亿也只是小钱。 “我自然可以不戳破,但是……”伯邑考失望冷哼,“这2.8个亿,黄天化你还没意识到你要不起。” 黄天化一时迷茫,紧接着,就见伯邑考从身后抽屉取出个牛皮纸袋,甩进他怀里。这牛皮纸袋好不眼熟,黄天化的眉心越皱越紧。一打开,里面果然是熟悉的合同字眼,他才签过不久的,只是换成了复印件。 “这幅字的主人是谁?觉得我不敢碰?” 夏招夏老板啊,黄天化刚要吱声,突然在投保合同外,发现了自己没见过的拍卖服务合同……难怪这文件袋掂在手里似乎比之前重。触目惊心的是,这上面也有他的签名。 “你……我什么时候……” “拍卖服务合同签的是你,给它投保的也是你。哪有夏老板?你告诉我。” 电光石火,黄天化反应过来,当时在那种急迫情况下签字,郑伦递哪一页,他便签了哪一页。而他,从未与所谓的夏老板见过面。 黄天化不死心,发懵道:“可朝歌银行的贷款……杨任他,我都看过审批同意书了……” “那你现在大可以把杨行长叫过来,对质试试。” 一时间,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黄天化如堕五里雾中,随后大梦初醒。 “伯邑考你他妈的……玩儿我呢!” “你在艺术沙龙里搭上想给这幅字大做文章的郑伦,他说他背后是地产界的夏老板,接着又在沙龙里瞄准杨行长,一拍即合攒了局。黄天化,你真以为我中天的VIP是你后花园啊?”伯邑考安之若素地靠向椅背,平静盯着他,“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利益链条掣肘我,黄天化,这个局里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人证物证告诉我,‘真实’故事应该这样讲:黄天化总监利用职务之便,将自己的一幅赝品《吊比干文》入库中天上拍,试图骗贷骗保。这其中的犯罪行为包括伪造印章、伪造签名、金融票据诈骗,贿赂银行行长……” 黄天化为了让这幅字上拍干了不少小动作,若其实从一开始所有举动都在伯邑考的监视之下,那证据要多少有多少。现在还变成了他自己是卖家买家、他自己贿赂银行,他自己涉嫌骗保……想想都觉得荒唐,黄天化气得简直发笑,疲惫嗤出声。 “我同款的签字笔好用吗?” 极具嘲讽的问话压倒了黄天化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哐当几声,他甩手推翻了茶具,金丝楠木的茶台上陡然水光一片,热气沸腾。而黄天化攥紧烫得发红的拳头,颤抖压在桌沿。 “你他妈胡说八道!” “但黄总的名言不是说了嘛……假的东西永不戳破,它就永远是真的。” 不等他发作,伯邑考又拾起遥控,拍卖现场的声音重回房间。 “六千四百万……六千五百万……” “你到底想干什么……?” 伯邑考绕这么大一圈玩请君入瓮的把戏,黄天化对面前“旧友”感到极为陌生,甚至背脊升起寒意。 “我一开始便说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伯邑考微微前倾身躯,隔空指了指电子屏的画面,“黄天化,我的故事尚没有坐实,直到2.8亿落槌那刻之前,我都有能力叫停它。只要停下,外头的杨戬他今天的身份就只是我的朋友,但要是落槌了,他的身份,恐怕就要变成加班的文物局督察司调查员了。而要我叫停很简单,你只用如实回答我几个关于艺术展和爆炸案的问题。” 黄天化愣了愣,失神地坐回椅子上,支吾嗫嚅。 “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沉默。” “……六千九百万两次,委托席呢,有出七千万的吗?好的,七千三百万,谢谢。” “多少?!”崇应彪以为自己听错了边上女人口里的数字,继续凑近脑袋。 “一个亿。” “……你别,你别冲动姒阿姨。” 几秒钟前,似乎因为自己馋她手中号码牌的眼神过于露骨,对方大方地将牌子递了过来,问崇应彪想不想玩。崇应彪双手接过,兴奋地悄声问要替她喊多少,她张口就说一个亿。 “你瞧我,像冲动的样子吗?”姒文和蔼地笑。 经过再三打量,崇应彪才敢确认,对方真的想加价到一个亿。这么爱? 崇应彪微埋下头,清清嗓子,又眼神瞟向女人:“我真的叫了?” 姒女士眨眼肯首。 崇应彪估计,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让他视金钱如粪土。这三个字,他要优雅、老练、大气地吐出来,于是先在心里默念排练了会儿。 “一个亿。” 崇应彪稳实地举起手牌,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单在整个大厅,还在胸腔回荡。 短短一秒,手放下,听见拍卖师激动的感谢也仍面无波动。直到哗然声过去,崇应彪才猛然大喘口气,他察觉捏着牌子的手搁膝盖上微抖。cao! 崇应彪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一扭头,见姒女士正对他竖大拇指呢。顿时,崇应彪被这种无声表扬弄得耳根发热,拼命压住自个得意上扬的嘴角。但没一会儿,突然想到,伯邑考居然没在边上,不免意兴阑珊。 上司最近使唤他使唤得厉害,大概抱着要把崇应彪的病假给薅回来的可恶念头。明明他今晚好不容易得空过来,又不是真对书画有什么兴致,以为至少能跟伯邑考一起呆会儿,哪怕只是座椅挨座椅地看完这枯燥的拍卖会。结果呢,日理万机的伯总到现在人影都还没出现。 自从两人那次做过之后,回来忙,便一直没有特别亲密的接触了。崇应彪倍有落差感,尤其察觉到身体由奢难入俭,欲壑难填。然而,伯邑考那头却好像并不与他同频,无论崇应彪怎么明示暗示,都没能从伯邑考那儿捕捉到“饥渴想要”的意味…… 崇应彪只得自己怏怏地搜索:男人过了三十,性欲减退怎么办? 一个亿竟然没有在场内封顶,不知道是谁还在往上加码,气氛高潮得停不下来。崇应彪开始感觉这些人都多少有点毛病……他自顾低头翻开手机,见伯邑考跟他的对话停留在那句“等我一会儿过来”上面。他想了想,还是忿忿地打字发过去: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帅,帅到你脱裤子! 伯邑考飞快瞥了眼亮起的手机屏,默默把手机翻面盖下,注意力若无其事地转回黄天化身上。 他已经基本交代完了展馆那件事故,那是他跟普化搭上线之后的试水敲门砖。对方有人干脏活,而他只负责内应借卡。事成后,普化的闻仲闻老板给他那信托公司填平了帐上的窟窿,否则再拖下去,黄天化迟早要被告个非法集资。 “但是后来发生的爆炸案,真的与我毫无干系。”黄天化强调道。 “干脏活这家伙叫什么,你接触过没?” 踌躇了下,黄天化回道:“我只知道闻仲喊他‘豹子’,肯定不是什么正路子,而且……他也不是听闻仲的,他背后另有其人,可我没见过啊。” 伯邑考蹙眉沉思。他也琢磨过那个杀手,警察没摸出姓名,说明并无前科,而且以被通缉为代价完成行动,全部都在其计划之内。可以说,这人为了背后雇主牺牲巨大了。 “好,最后个问题,”伯邑考抬起眼,“近期普化炒出来的水陆画,和背后那个人有关吗?” 黄天化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才又坦白道:“哎……其实那个人,我好像无意间听闻仲称呼他局长。至于水陆画的事,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什么局长嘛,本来我以为是炒价洗钱啊受贿啊之类的套路,可有一点很蹊跷……闻仲曾经私下派人想跟那个姜……姜……” “姜子牙。” “对,想跟那老头把画买下,但没谈妥,老头不愿意,这才送拍的。” 伯邑考明白了他所说的蹊跷:真正的炒价运作,买、卖,以及中介三方需互相配合,就像黄天化这次似的。然而,姜子牙却明摆着是套路之外的一环,甚至闻仲还想私下交易,所以与其说是为了炒价格,不如说他们目标瞄准的是这幅水陆画。 为什么一定要是这幅画? “我已经知无不言了,伯邑考……”黄天化的语气有些发木,他眼睁睁看着屏幕里价格已经过了两亿。 眼神扫过茶台狼藉,又望向黄天化,伯邑考仍不见有喊停拍卖这出戏的意思,他反而忽然问对方:“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那台夔纹端砚我们拍出了多少?” 黄天化怔怔回忆:“五千……” “五千三百万。所以,我给今天这幅字的起拍价也定了五千三,”伯邑考微妙地叹息,“可惜,你没注意到。” 现场两亿五千多万了。黄天化乱了呼吸,颓然失色,想打断他,可伯邑考继续道:“你没注意到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这幅《吊比干文》的来历。” 此刻,黄天化终于有所了悟似的,浑身惊诧一顿。 “当年我父亲在农林科技大学教书,而前来演出的正是我母亲所在的文工团。这幅字的出土,成了他俩相识的契机。中间波折就不谈了,一切并没有掺假,黄天化,我只隐去了一点信息:几年前,我母亲终于得偿所愿,将这幅字收入囊中。今天,无论是拍出2.8个亿,还是28个亿,280个亿,都无所谓,因为,上拍前她跟中天签了天文数字的保留价。这幅字啊,是绝对、绝对不会流入市场的。” 换言之,伯邑考请母亲帮了个小忙,借心头rou一用。虽说取巧,程序倒也合情合理地走了趟,流拍后再回到母亲手中。 由始至终,那个拍卖厅里就不存在赝品假拍这回事。 “你真的,很不够了解我啊老黄,”伯邑考意味深长,“我不会让已知的赝品登上我的拍卖台,哪怕是为了设局诈你。” 黄天化杜口结舌,不知自己此时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伯邑考这人似乎自成一格,明明守着大经大法,却又变通得游刃有余。 最后,再无一句赘言,伯邑考比黄天化先起身,离开了茶歇室。他怕自己再不去接某人,母亲就越发胡来了。之前,乍看到一个亿由崇应彪之口报出,他就已暗暗扶额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