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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梁王不会久等。”桓瓖皱眉,想了想,道:“可他怎敢如此?宗室并非蠢货,皇太孙和圣上接连殒命,只怕即刻就会有人以弑君之名讨逆。”公子却反问:“你怎知宗室真愿意圣上活着?”桓瓖一时结舌。“且梁王若对皇后下手,必有一番混战,他大可说是皇后的人在太极宫中动手弑君。”公子冷冷道。“那……”桓瓖皱眉,不由地看向皇帝的卧榻,“如此说来,只能盼圣上快些主事,以稳住大局。”公子看向皇帝的卧榻,颔首,若有所思。“长公主何在?”桓瓖道,“今日一整日也未在宫中见到她。”公子道:“她说要为圣上祈福,今日到白马寺斋戒去了。”我知道这是长公主的障眼法。自从我点明梁王的意图之后,长公主对梁王那边的功夫也下了不少,不外乎各种暗示他,会支持他夺权之类的,好让梁王放心大胆地去造反。如今之事,下一步便要看梁王,长公主当然是加紧煽风点火去了。至于这太极宫,长公主虽然更倾向于上策,但毕竟全凭天意,为了保收,她还须得加紧联络秦王。而秦王既然已经自己来到了雒阳边上,还在我眼前肆无忌惮地示威,那他的兵马自然也已经不远。故而她最不会去cao心的,反而正是皇帝。这时,外面几个殿中卫士走过来,与桓瓖低语两句,桓瓖与他们走了出去。原地只剩下我与公子两人,公子看看我,忽而道:“你可是仍未用膳?”我一怔,这才发觉腹中确是饥饿,因为秦王那混人,我竟是连用膳都忘了。公子没多言,吩咐宫人去取些食物来,宫人应下,顺从地去取。太极宫里的宫人和内侍都不是傻子,且经过这阵子潘寔和杜良的有意经营,留下的都是比较可靠的人。如今诸多异动,对于长公主和潘寔等人要做的事,没有人会怀疑,公子亦相当于半个主事之人,对于他的吩咐,自是不敢违逆。宫人在偏殿里设下案席,将膳食呈上。我坐下来用膳,公子就坐在对面。我用膳的时候,他并未出声,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着,许久,书页仍停在原处。“公子在想何事?”我知道他有话要说,待得吃完,问道。公子唇角弯了弯,眉间的思虑却不减,将书放在一旁。“霓生,我以为,就算梁王若要向皇后动手,不会迟于这两日。”他说。这话不错。公子如今对宫廷中那些龌龊事的敏锐之感又提升了些,实乃可喜可贺。我说:“公子还在担心圣上的身体?”公子颔首。他望着外面的夜色,长吁口气,忽而道:“霓生,无论梁王还是皇后,他们派人入宫来对圣上下手,我等可抵御得几时?”我想了想,道:“如今整个内宫只剩下二百卫士,而无论谁得势,只要手握北军,可用的人马百倍于内宫,就算死战,也不须得多久。”公子神色严肃:“圣上仍不能主事,他们只要说我等挟持圣上意图谋逆,我等便只有受死一途。”我说:“故而圣上主事,乃最是紧要。”公子看着我,目光一动。“霓生,此事如何可解?”他问。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却道:“公子为何问我?”“让太子妃和皇太孙假死倒逼皇后,是你的主意。”公子道,“后续如何,你定然早已都想到了。”说实话,我甚是喜欢公子信任我的感觉,被喜欢的人认可,乃是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但同时,心中又有些遗憾。他对我愈发知根知底,我则无法继续毫无痕迹地装傻,这实在是损失了许多乐趣。不过从决定帮助公子和沈冲解救太子妃和皇太孙开始,我就知道许多事不能再瞒住公子,且如今我既然已经想好了日后之事,便不想再对他刻意隐瞒许多。我说:“公子担心圣上不能及时康复?”公子颔首:“正是。”我笑了笑:“谁说圣上只有康复了才可主事?”公子看着我,目光微动。“怎讲?”他问。我望了望天色,道:“如今还未入夜,如公子所言,若无意外,梁王当会在今夜或明夜动手。”公子神色严肃:“圣上仍不能主事,皇后只要说我等挟持圣上意图谋逆,我等便只有受死一途。”我说:“故而圣上主事,乃最是紧要。”公子看着我,目光一动。“霓生,此事如何可解?”他问。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却道:“公子为何问我?”“让太子妃和皇太孙假死倒逼皇后,是你的主意。”公子道,“后续如何,你定然早已都想到了。”说实话,我甚是喜欢公子信任我的感觉,被喜欢的人认可,乃是极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但同时,心中又有些遗憾。他对我愈发知根知底,我则无法继续毫无痕迹地装傻,这实在是损失了许多乐趣。不过从决定帮助公子和沈冲解救太子妃和皇太孙开始,我就知道许多事不能再瞒住公子,且如今我既然已经想好了日后之事,便不想再对他刻意隐瞒许多。我说:“公子担心圣上不能及时康复?”公子颔首:“正是。”我笑了笑:“谁说圣上只有康复了才可主事?”公子看着我,目光微动。“怎讲?”他问。我望了望天色,道:“如今还未入夜,若无意外,梁王当会在今夜或明夜动手。”“而后呢?”“而后,圣上自会康复。”我说。公子瞪着我,好像我又在故意装神弄鬼,拿他当小孩。“你怎知晓?”他问道。“我自是知晓,”我打个哈欠,懒洋洋地笑了笑,“公子忘了?我就是来给圣上辅弼的。”我接连两日不曾睡好,精力有些不继。公子虽将信将疑,但没有拦我。我知道公子也很累,见皇帝跟前如今无事,便劝他也去歇息歇息。他跟我不一样,不用诓骗,潘寔也定然会给他准备一个舒适的歇息之处。“你去吧,我不累。”公子道,“若这边有事,我自会去找你。”他这么说,我也不再坚持。自河西平叛的时候我就知道,公子是个每逢做大事的时候就能够忘却疲倦的人。这两日他比我歇息得还少,但精神甚好,目光奕奕,全无一丝疲惫之色。于是用过膳之后,便去偏殿里,宽下外袍之后,在那张舒服的榻上和衣躺下。这一觉,我睡得昏天暗地,全然无梦。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