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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找我等几个,着实欺人太甚!待将来我等将这两人拿了,定要当面问一问,何以厚此薄彼!”众人皆笑。云琦脸上笑意寡淡,颇是不屑。秦王亦笑,问谢浚:“而后呢?你如何应对?”谢浚道:“如殿下吩咐,作色呵斥,将他们赶出了城去。不过临行之时,都暗地里派人给他们塞了百金。”云琦道:“高阳国、河间国、章武国,皆与济北王结盟,此番集结,当是要试探幽州,不日便会进攻。”秦王颔首,看着地图,思索片刻。“众卿有何想法?”他问。云琦抢先道:“臣以为,三国一旦来犯,当弃城后撤。”众人皆讶。秦王神色不改:“而后呢?”“此为佯败,乃诱其入口袋之阵。而后,以两万兵马攻占易城,断其后路,围歼之后,攻占三国。”谢浚皱眉,道:“如此,岂非打草惊蛇?”“要的就是打草惊蛇。”云琦冷笑,“殿下孤蛰伏太久,不教他们知晓辽东厉害,便愈发有恃无恐。当下圣上已在扬州临朝,乃声威最盛之时。我等既备战已毕,正好南下,一鼓作气拿下中原。”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赞成,有的不以为然,意见不一。“范阳乃重镇,一旦陷落,不但幽州门户大开,我等亦失去一处粮仓。”姚洙道,“此计甚险。”秦王神色平静,颔首:“众卿之意,孤已知晓。今日议事至此,众卿且回。”众人纷纷应下,向秦王行了礼,起身离去。谢浚却没有走,对秦王道:“还有一事,颇为紧要。”“何事?”秦王道。“便是粮草。”谢浚道,“当下正当青黄不接,各府库军粮只够维持三个月,算上路途损耗以及将来军政壮大,恐怕更为紧张。”“此事无妨。”秦王道,“扬州二十万石粮草已在路上,不日可抵港。”谢浚露出讶色,未几看了看我。“粮草转运之事,长史须费心。”秦王道。谢浚道:“殿下放心便是。”秦王身体本未大好,加上一路奔波,甚为疲惫。谢浚颇是体恤,也不多言,说完了以后便告退而去。侍从进来,伺候秦王去榻上歇息。秦王宽去外袍,却不躺下,只靠在隐枕上。“方才所议之事,你可有想法?”他问。我说:“殿下既设下了佯装之计,还让谢长史应对说客。费了这般周折,弃之着实可惜。”秦王道:“那其实也不算佯装。若孤万一真有不测,辽东便须得交与谢长史掌管。交接之时最易生乱,先与中原诸侯议和乃为上策。”我了然。秦王继续道:“云大夫所言亦是有理。当下圣上在扬州号令讨逆,天下人都看着辽东,若辽东无所建树,乃有伤威信。”“圣上突然起死回生,天下人信不信还两说,哪里来许多威信。”我说,“那些投奔扬州的大臣,多是在雒阳不为赵王等人重用,往扬州博一把罢了。谢长史说得有理,殿下此时出兵,便是打草惊蛇。赵王和济北王虽是敌手,但若逼得他们辽东大军面前联手,乃是个□□烦。”秦王不置可否,看着我:“你有何良策?”我笑了笑:“云大夫之计,其实甚好,不过只须用一半。三国兵马不必围歼,可暂且佯败,将范阳让给他们,两相对峙。”“而后呢?”“而后,殿下便可图雒阳。”秦王目光定了定:“哦?”我说:“济北王一向将幽州视为囊中之物,他拿下范阳郡,上谷郡就在眼前。这般危急之下,谢长史正好得了由头与赵王联手,赵王必然乐意。”“你是说,”秦王道,“让谢长史与赵王合击济北王?”我摇头:“此计的目的,并非济北王,而是雒阳。联手必先会盟,让谢长史致书赵王,请他来居庸城会盟,赵王必是不乐意,殿下知晓赵王脾性,不若猜一猜,他接下来会如何?”“他会反教谢长史去雒阳会盟。”秦王道。我颔首:“如此,谢长史可堂而皇之地领兵去雒阳。”秦王沉吟,少顷,笑了笑:“果然好计。”我继续道:“这不过其中一步。赵王非轻信之人,且从前事看来,他往辽东方向布了许多眼线。攻占雒阳须十五万人以上,谢长史若带着这么多人上路,赵王一旦收到了风声,此计必是不成。”“如此,又当如何?”我说:“当年殿下领兵逼宫,乃经海路,由东海郡上岸。据我所知,谢长史的堂叔谢瞻,虽在当年逼宫之事后被文皇帝撤了职,但东平王为了博得谢氏支持,又将他复了职。”说来感慨,当年我和他当年针锋相对时,这些事曾教我辗转难眠。谁曾想,我现在竟要鼓动他故技重施。秦王显然也明白,看着我,倏而笑了笑。“不必十五万,十万人足矣。”秦王道,“只是当年孤费了许多周章,调尽辽东海船,只载五万人。如今要载十万,只怕一时难办。”“不必大费周章。”我说,“扬州那二十万石粮草不是要靠岸了么,卸货之后便是空船,用来载人再好不过。”秦王颔首,正待再说话,外面传来轻轻的说话声。未几,一人端着盘子走进来,正是玉鸢。“殿下,”她笑盈盈,“殿下一路辛劳,先用膳吧。”秦王应了一声,侍从上前,将一张小案放到榻上。我见状,识趣地起身:“我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说罢起身,往帐外而去。大约是为了防止风声走漏之故,秦王的大帐周围已经戒严,看不到几个人影。总管秦王起居的人,仍是冯旦。我慢悠悠走到伙房里,看了看药,又出门跟冯旦寒暄了几句,忽而听得有人唤我。回头,是云琦。“霓生,”他和颜悦色,“我有些话与你说。”我知道他要说的八成离不开秦王,笑了笑:“好啊。”说罢,跟着他走到一边。果不其然,他问:“秦王方才将你留下,说了什么?”我自不打算告诉他,道:“未说什么。你也知晓我在为他治病,每日隔一阵便要把脉,查看病情。”“真的?”云琦似乎不信。“当然是真的。”我笑笑,反问,“堂兄不信?”云琦的神色缓了缓:“我怎会不信你。你在秦王身边伺候,他若与你说了什么,你定要告知我。还有,你在秦王身边,务必小心,莫让人与你争功。”“争功?”我讶然,“谁?”“还有谁。”云琦冷笑,“秦王器重你,我自是知晓,但除了你之外还有谢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