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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老陈醋味。为了我的腰子着想,我只能带着他一起上了马车。六弟跟在我屁股后头,表示自己许久没出过宫了,想跟我一起上街市上转转,瞧瞧老百姓们是怎么哄自家夫人的,好取取经。于是我们一起踏上了去往包子铺的征程。六弟兴奋不已地扒着窗户往外瞅,见到有新奇的物件就让停车。没多时,六弟买了一大堆吃的玩的,举着糖人,啃着糖葫芦傻乐。我看他这么高兴,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心情好了起来。只是我又有些心酸。六弟好像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从小被母后宠在手上宝贝着,如今突然要娶妻生子,还得远走异国他乡,不知他能不能适应得了。我忍不住对六弟说:“老弟啊。你到底是不是自愿去祁国的?如若不是,咱就不去了。跟纯熙说说好话,让她隔三差五回祁国探亲就好。”“我当然是自愿的!”六弟匆忙咽下嘴里的食物,皱着眉认真地说道:“五哥,你别多想。我是真喜欢纯熙,只要她开心,我就开心。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怎可以突然反悔?纯熙是女子,去往祁国的路途遥远,她怎受得住来回奔波。倒是我年轻力壮,若是想母后和你了,随时回来看看就好了。只是……”我见六弟有些发愁,连忙让他但说无妨。六弟很是忐忑地支支吾吾着:“五哥。我走后,能不能求你不要为难母后?我知道她跟你……,但是……母后她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你……”他说到最后开始低头看自己的鞋子尖儿。我探身抓住了六弟的手:“六儿,你听着。五哥跟母后没什么深仇大恨,之前那个事儿是误会。虽然我俩终究不可能论母子情,但我毕竟是她养大的,自然得尽孝。你且宽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六弟顿时欢欣若狂,笑得虎牙都呲了出来:“我就说嘛!母后胆子小着呢!有时候鸟叫一声都能把她吓得一激灵,怎会去害人呢!”钟伯琛低着头闷声闷气地嘀咕道:“没少害……”我慌忙踩了他一脚,让他别没事扫兴。于是钟伯琛抬眼看向窗外装作若无其事:“瑾王殿下对纯熙公主一往情深,着实难得。如若天下男儿皆如您这般痴情,那倒是少了许多的麻烦。”“然而你们这群文人墨客不就喜欢吟个“爱恨情仇”。如果没有爱别离,哪儿来的欲说还休?”我冷冰冰地怼了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句里行间都在指摘我。不就是来见个苏澈吗,至于这么大怨念?!我这好肾好腰伺候着,您老人家吃干抹净之后不认人?我扭过头去不搭理他。钟伯琛暗搓搓地伸出小指头去勾我的掌心,我把手挪开坐到了他对面,跟六弟挤在一起。六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俩,又啃了口糖葫芦:“五哥。我一会儿想去一趟胡家庄。母后喜欢胡家庄的青梅酒,正巧宫里的都喝完了。我去给她多买些备着。”胡家庄离鸿濛城驾车不过一个时辰左右,横竖我得在苏澈那里费些功夫,不如让徐长治陪同六弟去买酒,比傻等着强。于是我跟钟伯琛一起去了苏澈的包子铺,又嘱托徐长治务必看好六弟,别让这孩子跑没了影儿,记得早去早回。他俩走后,钟伯琛又想偷偷拉我的手,被我给甩开了,还补了个白眼。苏澈的包子铺一如既往的生意红火,客人络绎不绝。之前被砸得稀巴烂的锅碗瓢盆也换了新的,缺胳膊少腿的凳子桌子绑了个柴火棍将就着使,似是一切无事发生。我让店小二唤他们掌柜的出来,可苏澈这蹬鼻子上脸的家伙却回道自己正在忙着蒸包子,让我俩先找个地方歇歇。我这摄政王和丞相被齐刷刷地晾在了外头,瞅了一圈连个空椅子都没找到,只能借了个马扎蹲在铺子外头等候。我架不住包子的香味,买了四个包子,分给钟伯琛俩,然后坐在马扎上啃了起来。钟大丞相显然对包子不感兴趣,就这么攥着包子瞅我吃得满嘴流油,眉头越皱越深地问道:“殿下?好吃吗?”“还行。不过没什么稀奇的。”我实话实说,同时又很是诧异地问道:“也不知这包子铺怎么这么多人。”“苏澈。倒是个人才。”钟伯琛的这句话,虽是句夸奖,却又似乎包含了些许的嘲讽:“苏澈从翰林院离任前,白讨了些大学士们的字画。翰林院的大学士,任谁都是名声在外,字画价格不菲。苏澈每天都会在某个包子里放一枚铜钱,凡是吃到铜钱者,可获得大学士的字画一幅。是以,这些客人都是为了撞运气才来吃包子的。”我不禁哑然失笑:“他倒是主意多。我就说他是个人才。”“殿下有些抬举他了吧?”钟伯琛毫不避讳地漏出了不满之情。就在这时,铺子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一人大声喊道:“我吃到了!我吃到了!”紧接着,店小二朗声祝贺道:“恭喜恭喜!正巧我们掌柜的最近新得了当朝大丞相的亲笔手书!当今世上仅此一份!这就送给您了!”钟伯琛噗嗤一声攥碎了包子,倒是便宜了路过的一只大黄狗。“哇!丞相大人的墨宝?!”朴实的老百姓们纷纷围了过去,惊羡不已地说道:“快读一读,上头写着什么啊!”那位“幸运儿”清了清嗓子,激动不已,抑扬顿挫地朗读道:“爱来不来!”我顿时踹了钟伯琛一脚:“你就是这么请的人?!”钟伯琛的老脸拉得越来越长,抿着嘴咬着牙嘀咕道:“耍些小聪明罢了,殿下何必...”我看着钟伯琛那委屈得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往裤腿上蹭了蹭手,抓过他的袖子,把他扯到了小巷子里。“你怎么回事啊小老哥!”我哭笑不得地瞅着他那撅上了天的嘴:“你是丞相,应当求贤若渴。我看中了他的才华罢了,又不是要移情别恋,你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徐长治说的都是玩笑话,本就是个误会。你别老惦记着了。”钟伯琛扭过头,满眼的不甘心:“小五。我与苏澈,谁更具才华?更得你心?”怎么跟问“我与徐公谁美”似的?我耸耸肩,趁四下无人,踮脚亲了他一口:“这天底下,哪儿有能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