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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棺材里蹦出来。上官夏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古怪。眼角在跳,嘴角也在跳,好像有了中风的前兆:“殿下...不必再感谢了。您已经谢过了。”咦?我诧异。难不成我中间回光返照了一次,但是我没印象了?“何时?我怎么谢的?”我不知怎得,看着上官夏这一副欠打的表情,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救殿下的,是丞相大人。”上官夏压根就没顾及我这一脸的惊吓,自顾自地又说了句:“殿下搂着丞相大人喊了好几声爹...”...我求你再给我治回去吧。这可没法活了。我这刚平稳了的生命体征,瞬间急转直下地走上了嗝屁的道路。人间不值得,怕什么来什么。忽有一人掀门入内,裹着浑身的冷风。我抬眼一看,发觉是钟老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开始装死。“丞相。”上官夏跟钟伯琛打了个招呼:“殿下刚刚已醒。”“如今呢?”钟伯琛好像没看出来我是装的,语气有些焦灼。“不知。”上官夏这回答可谓是很闹心了,但贵在两头都不得罪。钟伯琛好像愣了一下,旋即用他那颖悟绝伦的脑袋琢磨了一下后便看出了端倪:“上官太医,您先退下吧。”“是。”上官夏收拾了一下东西,又尽职尽责地嘱托了一句:“殿下可能还有内伤,不宜动怒。”“嗯。”钟伯琛冷冷淡淡地回应了一声,让我莫名地心慌气短。我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用余光窥视钟伯琛。钟伯琛在我身侧站了一会儿后跪了下来,就这么盯着我看。我觉得他这全神贯注的眼神有点眼熟,仔细一想,突然发觉我吃烤乳猪挑下刀的地方时也是这么个德行。目前我这模样跟烤乳猪其实没多大区别。我是又憋屈又难受,终于忍不住哼唧了一声,佯装刚刚清醒。钟伯琛慌忙探身过来,小声说道:“殿下。您醒了?”“哼...”你占了我这么大便宜,居然连个表示都没有。我忽然有了小脾气,不想理睬我的救命恩人了。我把脑袋转了个方向,不去看钟伯琛。因为钟伯琛这人有毒。他的眼睛很亮,只要有一丝的悲伤入了眼,那便是泫然欲泣般的春雨哀愁。无论何时见了他这副模样,天大的火立刻灭了一半,瞬间忘了这货到底是如何剑戟森森地算计了一圈,然后心甘情愿地继续被他牵着鼻子走。“殿下...瑾王无事。刘将军同意退兵回守西北边关...他让我问问您...能否不计前嫌...”钟伯琛说话时犹犹豫豫的,让我有些疑心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六弟跟他道歉了吗?”六弟还没来看我,这不正常。“道歉了。刘将军说,瑾王殿下很有诚意。”钟伯琛的语气轻松了几分。“他人呢?还有我二哥那边如何了?”我艰难地把头转了回来,忽然有些害冷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我好冷...还有被子吗?”钟伯琛连忙四下看了看,发觉这营帐里头简朴得不像话,连褥子都只有这一条,更别提被子了。他将身上的大氅解开,盖在了我身上。想了想,又把炭盆往我身边挪了挪。“瑾王殿下醉了酒,正在偏帐休息。顺王携兵退入了双鹿峰。”钟伯琛把被子给我裹得紧紧的,还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微臣已经派人去探了。微臣斗胆请殿下无需顾虑顺王。按照今日的情形来看,顺王军必败。”然而我还是冷得直哆嗦,太阳xue顿着疼:“伯琛,我还是冷...我是不是快死了?”钟伯琛顿时露出了惊慌的表情,让他这位聪慧到仿佛不是这个世上的‘半仙’,突然有了接地气的感觉。“微臣这就去找上官太医。”钟伯琛刚要起身,我赶紧拼了老命扯住了他的衣服:“我跟你开玩笑的...刚刚我俩还唠嗑呢...若是我不成了,他不会如此平静。”钟伯琛又瘫了回来,眼皮扑朔了几下后,把面部表情一点点收敛回了往日里谦默的状态。我总觉得钟伯琛藏着话,心里凉唧唧地又问:“我六弟真没事吗?你可不能糊弄我。”"...要不微臣把瑾王殿下抱过来给您看看?瑾王殿下他醉得不省人事。"钟伯琛蹙眉。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因为我突然联想到了很诡异的场景。我躺在榻上动不了,满心忧虑地问:“我的孩子如何了?”然后大夫就说母子平安,我把孩子给你抱过来看看?天知道我这女孩子的小手都没牵过的单身汉,怎么老是想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是因为我这编剧的文学底蕴比较深厚。钟伯琛见我跟撒了气似的噗噗直乐,惶恐地说道:“殿下。微臣说的是实话。瑾王他真的无事。刘将军说瑾王殿下只身闯入营地,本很震惊。再一细看,见其谈吐举止...好似幼童...于是...生不起气来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到浑身都疼,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往下淌。钟伯琛也不嫌弃我,慌里慌张地伸手给我擦,见把我的脸擦得更脏了,他便用袖子抹。他这一身白袍,弄脏了哪里着实显眼。我便躲开了他的胳膊:“哎。我这一脸泥加血的,别弄脏了你的衣服。”钟伯琛的胳膊悬在半空中,似是呆住了。我低咳了一声说道:“把笔墨拿来。”钟伯琛机警地看着我,似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殿下想写什么?”“诏书,”我倒也不瞒他:“我无能,当不了皇帝,摄政王也干不好。但是魏将军说的对,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正逢乱世,我还是别占着人位置不干人事了。”钟伯琛的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变得惨白:“然后呢?”我见钟伯琛虽然面色不佳,但好在没有立刻反驳我,便大着胆子说道:“让他们辅佐你吧。我累了。”钟伯琛沉默,许久没有任何的回应。我疑心他是不是在走神,没听懂我说的话。于是我又补了一句:“要不然就你当皇帝,我当摄政王。我帮你拉拢魏将军...”“殿下。”钟伯琛突然出声,嗓音沙哑且带着颤抖:“一定要微臣以死明志吗?”我被吓了一跳。钟伯琛神情中的痛苦与晦暗可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被我给伤着了。然而我又想不通他怎么就这般哀戚,难道一个‘忠’字就能让人如此不理智?“愚忠。”我认认真真地批评了他,同时不忘揪着点他的袖子,免得他真的拿剑抹脖子:“你说你图个什么?我除了命大之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我父皇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