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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悦地挣开赵凛的手,朝幸骓走了过去。罗恒伸出一直揣在裤兜里的手,他摊开手心,一红一蓝两张机械符露了出来。他抓着灵符往幸骓面前送了送,“这个,可以证明是他吗?”仔细看,除了颜色不同之外,两张灵符的最上方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纹样。这个纹样是从猎灵基地成立至今都未曾改变过的,属于每一个猎灵基地图腾的标志。幸骓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他把两张灵符拿了过去。蓝色的无疑是他特有的,而红色的灵符的所有者是谁已经不用猜了。整个猎灵基地上下能拥有自定颜色灵符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红色从始至终都是薛展的独有色。看样子,薛展还真的特地去找过罗恒。只是……薛展去找罗恒的目的,为了什么?“他来找我只是为了想我为他算一卦。”罗恒扭头望着不远处的泥屋,不得不说,薛展是一个只见一面就能让人印象深刻的人。所以,他才在泥屋前不小心“什么样的卦?”幸骓的声音又冷了几分。“生死卦。”十年前,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逝去,连天的阴雨下了足足半个多月。他也足足在家待了半个月,只有呆在亮的刺眼地方,他会有一点安全感。外头阴沉沉的天在他的眼里,就跟陷入完全的黑暗没什么区别。他现在很愁,半个月的时间家里的存货已经被他吃光了,他甚至已经饿了快两天。这种情况,就算是下雨天,他也必须得从自己这个亮堂堂的房子里走出去,买点能让他填饱肚子的东西。不然,他真的就会被这么饿死在家里。可是他不想,甚至很排斥在阴雨天出门。他抬起头,无力地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过去。窗户被他用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的,唯一的缝隙是一个大概五厘米长宽的小洞。平时,他就是透过这个小洞来观察屋子外头的天气,今天也不例外。结果自然是不如他的意,外面还是阴沉沉的,单单就是一眼,就能让他喘不上气来。他快速别开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灯看了好一会儿,急促跳动的心脏才平静了下来。真的要出门么?好讨厌。好饿。可是外面好黑。会死的。我不想死……那试试?激烈的挣扎终究抵不过rou体上的饥饿,他没办法,只能去衣柜里找了一套颜色艳丽点的衣服换上。顺便,他把放在抽屉里的手电筒塞进自己的衣兜里。“真讨厌下雨天。”光是站在门后,他都能想象的出来,在他拉开门的一瞬间外面的黑暗是如何蜂拥而至将他包围的场面了。退缩这个念头刚从他的脑袋里冒出来,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他低头瞅了瞅自己干瘪的腹部,再退缩真的会饿死的吧。手握上门把,很冰,和外面天色的温度一样,让他感到不适。他把手缩回来,又去客厅套上厚厚的毛线手套才重新返了回去。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前的准备工作一样,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手再次朝,门把伸了过去。“咔哒。”打开老旧的门锁,他屏住呼吸把门慢慢拉开。还没等他把门彻底拉开,一道红色的影子毫不客气地帮了他一把。大白天的也敢入室抢劫吗?我会不会今天就这么交代在这里?这是他看见那道人影时,脑内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光是这么想想,他都觉得口干舌燥。他咽了咽口水,胆怯地顺着面前这件红色制服的拉链一路往上看了过去。他冷不丁地看见一双带着一丝慵懒的狐狸眼。“方便我进来吗?”这个人很高,他要用力仰起脖颈才能把这个陌生人的脸看清。他呆呆地盯着那张可以跟杂志模特媲美的脸,半晌后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谁?”“我么?”那人弯下腰从脚边拿出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袋往他面前轻轻一丢,“你的第一个顾客。”“我叫薛展。”不管他有没有借住那个巨大的袋子,那个叫薛展的男人轻飘飘地自我介绍完,就想一个大爷一样,推开他径直进了客厅。“咔哒”两声,他客厅里的灯被关掉了两盏。而他,自然没有接住那个塑料袋,为了收拾掉落在地板上的食物他无暇顾及被薛展关掉的那两盏灯。袋子里的食物勾起了他的食欲,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聚焦在安静躺在地板上那个还没来得及捡起来的面包上。两天了,除了喝水他什么也没吃,现在他隔着包装袋都好像能闻到香味一样。薛展的声音再次响起,“赶紧吃吧,等你吃饱了我们再来谈正事。”他抓着面包的手一顿,回头看,薛展慵懒地瘫坐在他家破旧的沙发上。明明这个人不管是样貌还是气势都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可偏偏现在这副场面给他一副诡异的和谐感。那个人的气场太强,黑暗又耀眼,他难得的觉得刺眼,让他不敢多看。他飞快低下头,双手撕扯着手里面包的包装袋。奈何两天没吃东西,他的双手一时之间竟然弄不开这个小小的包装袋。可是他真的已经饿的不行了,平时他也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他直接抓着还未开封的面包,和着塑料包装袋一齐塞进了嘴里。面包的香气从被咬破的袋子里散发了出来,真的很香。实在是太饿了,他吃的时候不小心吞了不少包装袋的碎屑进肚子。等他吃完,薛展已经换了另外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表情盯着他。如果说刚刚的薛展的和太阳一样,即便是炙热的光线后藏着未知未知的黑子,依然万分耀眼。而现在的薛展,却像是月亮,虽然依旧发着光,但温度却是冷的。看着呆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薛展的小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开始吧,用你的卜算能力帮我算一件事。”卜算?这两个对他而言有着残酷记忆的字被这个陌生人提起,一瞬间的恍惚过后,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愤怒、委屈、不甘和歇斯底里全都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闭嘴!”他随手抓起一个茶杯朝沙发上的不速之客用力抛了过去,“从这里滚出去。”茶杯在离薛展还有几厘米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直直地掉在地上,铛的一声摔的粉碎。薛展无视他的情绪,自顾自地开口说:“生死卦。”“一年后,三千年前。我要你替我算算我的命数。”自称薛展的陌生人说完便从他家破旧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过于长的腿不需要几步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带着令人不甘的威压,把他整个人强行禁锢在脚下这方小小的瓷砖之上。以至于,他刚刚的歇斯底里带来的勇气被击的烟消云散。藏在手套里的手掌已经沾满了汗水,他抬起手给这个人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