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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tie声称这是最后一局“小游戏”,只要通关了就放他们回到外面的世界。——然而真的会这么简单吗?印桐对所谓的“最后一个副本”产生了质疑。三个月前学校里突然爆发了丧尸潮,从同学到老师,似乎每个人都无法逃过变成rou食主义者的命运。不断地有人怀疑是每周一次的试剂出现了问题,甚至涌现出大批的小团体,妄图突破校园的封锁线闯到外面去。然而校方,或者说是当时占据了所有对外联络系统的Christie,对这场暴乱采取了封锁的态度。她在一个傍晚打开了校园广播,用甜腻且温柔的声音宣告着:——“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只有幸存者可以离开这所学校。”可什么是幸存者呢?印桐想。对于Christie而言,“幸存者”真的可以被界定为人类吗?然而当时已经没有人再闲余去思考这个问题,在食物不断减少的校园里,残存在孤岛上的“玩家”们逐渐阉割掉自己的理智,开始了一场没有希望的游戏。他们被刻意分割成“两类”,一点一点向着Christie设下的副本前进。活着的人们为了渺小的希望自相残杀,在每天的18:45之后,为残忍的肇事者演出一场荒诞的“喜剧”。——Christie到底想要什么呢?在这场游戏中印桐曾经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一度以为Christie只是具有反社会人格,然而直到他走到“所谓的最后一个副本”,都没能找出一个完美的回答。——Christie就像是突然疯了,在某一天的某个傍晚突然失去理智变成了怪物。他站在博闻楼门口,扯着唇角艰难地笑了一下,想要往前走的一瞬间却被安祈拉住了袖子,以至于只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站在原地。印桐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所以安祈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才会露出担忧的神色。然而他什么都没有问,甚至在傍晚的夕阳里露出了一个轻甜的笑脸。他说:“桐桐,我在日记本里藏了一个东西,游戏结束的时候你记得去拿。”印桐当时就笑了,他说你这立的是什么fg,把你的旗子掰掉,要拿我们就一起去拿。结果安祈的脸瞬间就红了,抿着唇也不说话,一双扇子似的睫羽轻颤了两下,径直掩去了里面那双湿润的眸子。他说:“你自己拿,”语气生硬得就像还没组织好语言。印桐听着火气就上来了,凑上前左瞧右看,专门找着角度去对他的视线。“怎么,你要送戒指啊?还非要我一个人去取你才开心?”印桐在说完话的一瞬间就愣住了。他看到晦暗的黄昏笼着安祈满是红晕的脸颊,照得那双澄澈的眸子都泛出了几分慌乱。他近乎于茫然地呢喃着:“不会吧”,就看到面前的少年咬紧了后槽牙,腾地一下涨红了脸。“所以你一定要去拿,”他一字一顿地强调着,“只能你自己拿。”……然后在那天的18:46,印桐推开教室的后门。看见安祈死在了门外的走廊里。作者有话说补齐了话说有人猜出来这小朋友是谁了吗?全文里四五岁的小朋友就一个啊(已经在评论区剧透了Chapter149Ido黄昏,18:48。董天天出了四楼电梯口,还没来得及迈上两步,就一脚踏进了另一片粘稠的血潭,顺便踢飞了一个满是血的脑袋。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停在身后的电梯,仰头在面板上的数字“4”上沉默了半晌。他一度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一楼的休息大厅,毕竟连地上这片污血道具都一模一样。他觉得荒诞。电梯间确实是个危险高发地带,倘若按照当前现状反馈的来看,一楼和四楼应该是都阵亡了一个小朋友,并且大概是死在了一个人手里。董天天翻了个白眼,收回了伸出去的脚,抬手准备在电梯间里摁个“3”,再接着坐下去。——坐错楼层实在是正常的,他现在脑袋里糊成一团,左脚踩右脚都不奇怪。然而在他下手之前,却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软体动物在地上逶迤的声音。董天天对这股动静有着极大的心理阴影,毕竟当年刚逃出学校的时候,他和闻秋尚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杨旭那小子就在悬浮车上突变成了这种奇怪的东西。董天天至今还记得它那对仿佛被抽去骨头的后肢,黏腻的血水从它的毛孔里渗出来,在地上留下一滩滩污浊的印迹。藏在后车厢里的杨旭就像一只巨大的虫子,拖曳着**发出蠕动的杂音,那副场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成为了董天天无法逃离的噩梦,仿佛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死在令人作呕的虫洞里。现下想来,这大概也属于试剂变异的一种趋势。董天天实在没什么心思研究生物医学,退回电梯里只想赶紧下楼。然而在他摁上关门键的时候电梯却突然失灵了,笨重的机械门一开一合,伴随着运作时细微的电流声,就像一对不断咬合的机械齿轮。他看到电梯门外,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摁下楼层的控制面板上。那是一具没有头的尸体。——它刚才就在这里吗?董天天突然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那具尸体身上披着一件血淋淋的外套,宽松版的,下摆还在淌血,看样式应该和他们的冬季校服是一个版图。董天天的视线隔着不断开合的门板看向了电梯外的控制面板,这东西已经坏了,边缘上还残留着斧刃的留下的裂痕,想必生前没经历什么好事。他握着消防斧的手紧了一下,抬头看向门外的电梯间。那阵黏腻的声音夹杂在细微的电流声中,渐次接近了出现故障的电梯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后董天天看到,刚刚被他错脚踢飞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两下,突然稳稳地停在了正对着电梯的走廊上。它眨了下眼睛,应该是眼睛,董天天实在没能耐隔着一脸血辨别出一颗头的面部表情,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产生什么样的反应。他觉得荒诞,既荒诞又可笑,因为那颗头甚至清了清嗓子,在短暂的停顿后轻声道。“能麻烦你帮忙把我的脑袋装回去吗?”“……”——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兴许是无法逃开的熟人效应在作祟,董天天突然一瞬间就卸去了所有的紧张感。他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大正常,可面对此刻脑袋可以当球踢的韩昭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