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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会这般带着强迫意味地叫她答话。萧霸王的眼神说也奇怪,总有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四目相对都叫人心肝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莫名的情愫。像是猫爪挠心,又像是白瓷落冰。是让她会欢喜又会羞怯的相望,而不是现在这样,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慰藉和……爱意。沈未凉默默移开视线,像以往一样用温和的口吻回答,“臣,不敢生陛下的气。”许怀衣面上喜怒难辨,只是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转而抚了抚女人的脸颊,语气无可奈何,“你知道的,朕虽君临天下,却唯独对你没一点儿办法。”沈未凉差点嘲弄着笑出声,也不知被玩弄于股掌而束手无策的人到底是谁。她平静道,“陛下真的多虑了,微臣并没有生气。”许怀衣显然不信她的说辞,“你若没生气,怎么会不告而别,连夜赶回边疆?”男人顿了顿,软和些声音,“阿凉,你要体谅朕。北齐实力雄厚,玄侯爷又是显贵,你阿姐前去和亲,定不会有苦头吃的。”沈未凉一听,登时火冒三丈,终于明白方才自己怎会在蹴鞠场上了,显然是因为阿姐沈宓远嫁北齐,她刚和许怀衣吵了一架,快要气炸了,这才踢蹴鞠发泄一番。沈未凉强忍着怒气,兀自握紧了拳头,有些硬邦邦的回他,“陛下乃一国之主,理应识大体,不必在意微臣的想法。”许怀衣皱眉,清雅的面上染了些怅然,“可朕心悦你,又怎么能对你熟视无睹?”沈未凉终是没憋住,一腔怨愤此刻全都漫上心口,几乎将她勒得喘不上气来,简直不亚于溺水时的绝望。她瞪着许怀衣,一字一句反驳,“陛下若心中真的有我,现在沈宓就不会远嫁北齐,沈未凉也不会是扬威大将军,戍边不得归!”女人像只爆发的凶兽,眸色晦暗,狠狠剜了他一眼后,转头就走,没半点犹豫。许怀衣被她吼得一怔,眉宇间萦绕着复杂的愁绪,目光盯住沈未凉走的又急又快的背影,微微不悦。她好像哪里和以往,不太一样了。-这一架吵得沈未凉心中窝火,遂又跑回了蹴鞠场上,单手叉腰冲副将宋勉喝道,“臭小子,下来换我!”宋勉年纪尚小,以为是自个踢的太烂被将军嫌弃了,当即讪笑着同周遭将士们撞了个肩,而后利落地跑下场去。沈未凉上场后松了松脚腕子,抿唇敛了笑,一副认真专注的模样。鞠球仿佛黏在她脚下,半月形的六个鞠室轮番被她踢了个遍,一时间竟无人可挡。一场看似酣畅淋漓实则是沈未凉当方面虐杀的比赛之后,天色渐晚,众人便围着篝火开始烤羊腿。北疆夜空比帝都更为绚丽,月光洒落,繁星点点。高申撕了块上好的腿rou走到沉默的女人身边坐下,将rou递给她笑道,“将军,还在同陛下斗气呢?”沈未凉接过羊腿,慢慢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说得好像是我任性一般。”高申嘿嘿笑着,从背后拎出一坛酒来,掀开盖子道,“不说这些烦心事儿,明日弟兄们去边镇义城采办军用,将军可要一块去散散心?”沈未凉咀嚼的动作一滞,突然想起来,梁燕尘可不就是在义城被自己打断了腿的吗。“去去去。”女人随手大大咧咧抹了把嘴上的油渍,忙不迭答应下来,“对了,纭娘是不是随你一同来了北疆,现在住在义城?”提到娇妻,高大健朗的汉子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啊,纭娘跟着末将受苦了。”沈未凉眸色暗淡起来。她若是没记错的话,梁燕尘那厮无耻好色,见纭娘美貌,强占了她的身子。纭娘贞烈,第二日便自缢明志。可那梁燕尘仗着自己是西景梁相爷的嫡长孙,不仅没有为此付出代价,反而变本加厉,又去招惹别的良家妇女。沈未凉看不过去,当即拎了红缨枪,挑断了他的双腿,叫他不能再去祸害旁人。因此才有了后来这出冤家路窄,她在湖中溺亡的事儿。沈未凉抿了小口烈酒,肠胃里火辣辣的。明日只要提前保护好纭娘,不让梁燕尘有机可乘,想必事情就能解决了。可她眼下又在担心另一桩事儿,她要如何才能回到萧燃身边去?总不能真的从十七岁的时候开始重活一世吧。女人难得惆怅,索性夺过高申手里的酒坛子,一口接着一口喝起来。木堆残余着未燃尽的火星,噼啪作响。夜深之后,欢闹殆尽,就只剩下了塞北空旷悠远的苍凉。沈未凉按照记忆中的印象,摸索着找到了离军营处较近的一眼清泉,趁着四下无人,脱了外衫,赤足走进泉水里。今儿发泄过了头,蹴鞠踢得一身大汗淋漓,她虽不娇气,但唯独这点难以忍受。沈未凉掬了捧凉爽的泉水覆面,想着人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摄政王府安逸的生活过了几日,都叫她快找不着北了。沈未凉洗了片刻,耳尖地听见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遂随手抓过搭在石头上的一件白衫拢上,转过身借着月光瞧向来人。这个点儿了,不该有人出军营才对。月色万顷,悉数落下,照在男人白玉发冠上,再倾泻到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伫立着,仿佛漫天的星月都要往他怀里钻去。沈未凉一慌,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许怀衣。不过冷静下来想想,也只有他能在这个时间随意且自由出入营帐了。没等她说点什么,就瞧见许怀衣眸色深深走到了泉水边,也不知是不是月光映衬着,男人的目光绵长,欲念不掩。沈未凉垂首,后退着试图躲到巨石的后面,却被许怀衣一把拽住手腕,将她整个人强行扯回了泉边。沈未凉喝了些酒,酒气未消散,面上还余留些坨红色,就像抹了胭脂,她虽不如帝都那些女子肌肤白皙透亮,却带着天然未饰的清丽,更何况,她本就生得出众的好看。许怀衣喉结滚动着,掌心捏着女人的腕子都在发烫。几乎不作考虑,他就低头凑近了沈未凉,难耐地欲一亲芳泽。沈未凉受惊般偏过头去,男人炙热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面颊上。她方才净了面,面上还沾着水花,一片湿漉漉的。许怀衣似浑然不觉,稳稳揽住女人的腰身,细细密密的吻一路沿着面颊落向她的耳垂处。直到许怀衣含了她的耳珠子,轻轻吮了吮,惹得沈未凉浑身一阵颤栗,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许怀衣该不会,想在这儿把她办了吧?沈未凉蹙眉,满脸通红着挣出男人的禁锢,果然在他眸中瞧见了清晰的痴迷和沉沦之色。“陛下,我冷。”女人淡然无